這幾人正是白霖祖孫、司馬源以及華悅。
方才葉君行殺犬救人時,白霖等人便已在司馬源的護衛下下了馬車。
白霖原想讓司馬源上前幫忙,但轉念一想,不過兩隻惡犬而已,憑葉君行的武功自然可以輕鬆應付。
豈料,就在葉君行宰掉兩隻惡犬後,卻突然出現一人要取其性命,事起太過倉促,司馬源和華悅想施救卻已然不及。
眼看葉君行就要遭到暗算,關鍵一刻卻又被人救下,白霖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急忙趕了過去。
“閣下是何人?在下如何行事於你何幹!”姬長儉冷笑一聲問道。
“老夫白霖,足下欲殺之人乃是老夫學生,老夫豈能不管!”白霖見他說話無禮心中怒意更甚,當下厲聲說道。
“白霖!那不是位列天下四大商之一的魏國白氏的東主嗎!”
姬長儉聞言一怔,心知白霖雖隻是一介商賈,但其在魏國勢力之大根基之深,斷非自己可比,若是此人插手此事確實十分棘手,還是讓太子出麵對付他為好。
想到這裏,姬長儉一拱手道:“原來商行天下、富可敵國的白公啊!在下儒家恭字門門主姬長儉,現在太子府任職!長儉不識公之尊容,失禮之處還請白公海涵!”
姬長儉一開始就挑明自己儒家門主的身份,而且還特意點出自己是太子的人,是想讓白霖有所顧忌:就算你是魏國大商,但我不僅為一門宗主,還有太子作為靠山,你又能對我如何!
但白霖卻恍若未聞言語絲毫不見客氣:“姬門主既是儒家中人,又在太子身邊任事,更應知禮為善!而且卻放縱惡犬傷人於前,出手暗算欲殺人於後,姬門主如此行徑難道就不怕被儒家聖主和大王知曉嗎!”
姬長儉見白霖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心中頗為惱火,他雖意欲動手,但見司馬源和華悅二人皆劍拔弩張蓄勢待發,心知一個衛江秋已不好應付,再加上此二人自己隻怕是敗多勝少。
姬長儉心中幾番思量,硬是將這口氣咽了下去,當下沉聲說道:“白公教訓的是!但在下方才已向衛兄說明,在下既為太子辦事,理應盡職盡責。太子喜愛飼犬魏國上下人盡皆知,而今這位兄弟殺了太子的兩隻戰獒,在下又豈能不管不顧呢!”。
姬長儉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過,這位兄弟既是白公的學生,以白公之名望太子定然是不會追究的!”
葉君行在旁聽姬長儉屢屢提到自己所殺的黑狗乃是太子的寵物,心念一動猛然想起:現在既然是公元前236年,那麼按曆史記載魏國現任魏王當是景湣王,而太子則應該就是那個愛犬如命、昏懦無能的亡國之君魏王假!
想到這裏,葉君行對姬長儉的為人愈發鄙視,堂堂儒家門主不去學儒門先聖諫策君王勤政愛民,反而甘為昏庸太子座下鷹犬,為了兩隻畜生竟不惜殺人討好太子,魏國有此臭味相投狼狽為奸之徒豈能不亡!
葉君行正想著,卻見一輛青銅軺車在一眾甲士的拱衛下已至近前。
軺車剛一停穩,便從車中一前一後下來兩人。
前行一人身材中等,華服衣冠,五官端正,隻眼光有些飄忽不定,使他看起來頗有些輕浮。
後行之人則是一身黑衣勁裝,一頂寬大的鬥笠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樣貌。
“太子殿下!”姬長儉見這二人到來,心中頓時篤定下來,向著前行之人一拱手說道。
“原來他就是太子魏假!”葉君行心中暗想。
白霖等人中除了華悅以外都認識太子,當下也都拱手做禮:“太子殿下!”
“咦!原來是白老東主啊!”魏假沒料到會遇到白霖頗覺意外,但還是虛手一扶說道。
隻是,他的話雖是對白霖所說,但眼睛卻已是飄到了白冰羽的身上。
白冰羽在魏假淫邪畢露的目光注視下,更是緊緊挨著白霖。
葉君行見狀當下心頭火起,正欲出言嗬斥卻聽白霖說道:“夜幕將至,太子巡視王城,不知有何公幹?”
魏假正在欣賞白冰羽俏麗的容顏和婀娜的身姿,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將她弄到太子府,卻陡然被白霖的問話驚醒,當下便信口答道:“哦,無事,無事!本太子隻是隨意巡視罷了!”
言罷他又看向姬長儉說道:“長儉,那兩名女子呢?我的戰獒又在何處?”
姬長儉見太子問及此事,眼中閃過一抹陰寒的光芒,旋即卻又斂去,態度恭敬的應道:“回稟太子殿下,那兩名女子就在此處,隻是兩隻戰獒卻已被人所殺!太子請看,戰獒屍首便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