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王者胸襟,小弟佩服!”魏修見太子讓步,趕緊恭維道。
“太子氣度高華,心胸開闊,我等佩服之至!”信陵君和白霖也異口同聲道。
魏假沒有理會眾人的讚譽,隻沉著臉看了看葉君行,又對白霖說道:“白公,常言道教不嚴師之惰!你既是他的老師,還望你對他嚴加教導,告訴他一些做人的道理!否則,在這大梁王城中若是他一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恐怕就做不成了人!”
白霖聞聽此言,眉頭跳了幾下,但仍是恭敬的應道:“太子訓誡的是,老夫自當好好教訓!”
魏假不再說話,冷冷的瞅了葉君行和白霖一眼,大袖一甩便要登車離去,但他旋即又轉身對姬長儉說道:“長儉!將兩個賤奴給我帶回去!”
“是!”
姬長儉應了一聲,便大步走向那兩名衣裳襤褸,瑟瑟發抖的女子。
“慢著!”葉君行擋在兩女身前,劍鋒直指姬長儉。
“葉君行,你想違抗太子的命令嗎!”姬長儉知道葉君行武功弱於自己,而且眼下自己又有太子撐腰,他根本就未將其放在眼中。
葉君行原先以為不過是殺了兩條惡狗,直到白霖為了維護自己竟然要以舉族反出魏國威脅太子,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捅了大麻煩,心中不由暗自責備自己行事魯莽。
好在危急時刻,魏修和信陵君及時出現調停,這才化解了一場禍事!
正當葉君行鬆得一口氣時,荒誕乖戾的太子魏假卻要將那兩名被他所救的女子帶走。
想到此二女被抓回去後必定難逃一死,葉君行頓時怒火中燒,忍了半日終究是沒能忍住,這才又將姬長儉攔下。
“太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既然不追究我殺掉兩隻戰獒,那何不也放過這兩個姑娘!”葉君行知道做主的人是魏假,所以他並不理會姬長儉,直接對魏假說道。
魏假的一隻腳已踏上軺車,忽見葉君行竟敢阻攔姬長儉帶人,便已停下了腳步。
此刻,他又見葉君行公然讓自己放過這兩個賤奴,當下便轉過身來目光陰冷的看著他說道:“葉君行,本太子之所以放過你,乃是看著修弟、信陵君以及白公的麵子!熟料,你不僅不知悔改,如今竟還敢公然違抗本太子之命,那本太子要處置你想來旁人也能再說什麼了!”
“葉君行,快快讓開!”信陵君知道魏假殺心又起,忙厲聲嗬斥葉君行道。
魏修也跟著沉聲說道:“葉君行,大哥雖然已恕你無罪,但你若是公然違抗太子命,無論是誰都救不了你!”
這二人雖然聲嚴辭厲,葉君行卻心知他們實則是擔心自己的安危,當下便對二人一拱手道:“信陵君,二公子!在下謝過你們的好意!但在下想問問太子,不知這兩位姑娘有什麼過錯,太子先是放縱戰獒追咬,現在又要將她們帶回去處置!”
“葉君行,你管的也太寬了吧!且不說這兩人本就是太子府中的奴婢,生死榮辱自在太子手中!即使她們不是家奴,太子要如何處置,又豈是你能管的!”姬長儉冷笑道。
“君行......!”白霖欲言又止。
莫逆相交,生死共渡,一個多月來白霖對葉君行這年輕人的心性已有了解。
雖然,他對眼下葉君行為了兩名賤奴,公然對抗太子的不智行為有些惱火,但他卻這正是葉君行最讓他賞識之處—俠者心性,但求公義;不畏強敵,不計生死!
“葉兄,既是太子家奴,太子處置自然是理所當然,你又何必如此呢!”司馬源見白霖雖欲言又止,心知他有所為難,當下便出言勸導葉君行。
“司馬兄這句話說的不對!人生而平等,原就沒有什麼貴賤之別,她們即便真的是太子家奴,說起來也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她們做的如有不妥之處,太子可以扣她們工錢,也可以將她們開除。但如果她們並沒有觸犯國法,即使是太子也無權隨意侮辱殺戮!”葉君行執拗的反駁道。
“哈哈哈......!”衛江秋一直在冷眼旁觀,如今聽了葉君行這一番堂堂正正的言論,當下大笑道,“葉兄之言甚合我墨家兼愛之道!沒想到葉兄年紀雖輕,卻有如此端正深刻的立論,在下佩服!今日之事,衛某已決意與葉兄共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