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行啦,方成,你去看看田文全,安慰一下,聽說他隻和你說過話,但願他能挺過去。
我心裏正急這事呢,說行,那我馬上過去了。
我剛剛走到門口,她突然叫住我,從抽屜裏拿出一部手機,我一看正是楊明華那部,她說你順便把這手機交給楊明華。
我明白過來,林小娟真的在做離開的準備了。
來到田文全睡的寢室,裏麵除了田運強,其他人都出來了,可能是沒人願意看到他的慘樣子。
他靠在牆上,全身還在發抖,嘴張得特別大,舌頭使勁向外伸出來,眼睛外凸,整個臉麵拉得成繃帶狀,恐怖如鬼,讓人驚心,讓人膽顫。上身沒有內衣,隻一件略厚的舊棉衣緊緊裹在身上,兩腿也隻是一條厚保暖內褲,整個人已是極度衰弱,可在強烈的刺激下,他無法閉眼,更無法入睡。
我隻覺得眼眶已濕,站在他對麵,靠在牆上,靜靜地看著他,他明顯看到了我,臉上呆滯,不過眼睛卻稍微轉動了一下。
就這樣,我足足想了十多分鍾,我說田運強,滾出去,我要和你爸說幾句話。
田運強哭著往外走。
我擦了擦眼中的淚水,說田叔,你救了張醫生,她現在沒事。
田文全眼睛又眨了一下,我接著說道:“田叔,我們來玩一個遊戲,你一定要按我的話做,那時你就可以解脫了。”
看他的眼睛又動一下,我說田叔,你現在好好休整,爭取天黑之後就出去,到外麵坐著,到了你覺得能行動的時候,你就自己一個人去上廁所,廁所會經過水塔,然後你往水塔上爬,隻需爬十梯,然後學你下山時稍微下蹲,向地上跳下來,你就解脫了。
他眼睛迅速地眨了好久,看來他是在進行激烈的思考。
我於是又慢慢地再次重複上麵的話,我說你明白了嗎?你要解脫,我也要解脫,張醫生也要解脫,你懂嗎?
這次他不是眨眼,而是將頭點了點。
出了門,楊明華就在不遠,我把他叫過來,把手機遞給他,說楊明華,林經理讓我把手機給你,你記清楚,明天,明天上午到財務室交錢,你知道嗎?
楊明華不解地問為什麼一定要明天,而且是明天上午呢?
我說老子沒錢了,明天上午你交了錢我就可以得獎金了,到時老子不是得給趙尚德賠禮道歉嘛,難道能空手而去?
周圍的幾個人笑了,蘇遠強說是啊,方成昨晚可是把趙經理得罪狠了,方成,少了五佰肯定不行嗎?
我哼了一聲,並不回答,前往醫務室。
敲門很久,裏麵才傳來張慧遲疑的聲音,問誰啊?
我說小慧,是我。
門猛地開了,張慧拉開門,讓我進去,立即將門關上撲進我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聽著她的哭聲,我差點又要流淚了,忍住心中的悲傷心中的痛,我將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小慧,別怕了,從現在起,我不會離開你了,我也不需要隱瞞我們的關係了。歹人自會有天收,馬上就有人收這夥惡棍了。”
張慧聽我這樣說,漸漸止住哭聲,小聲問方成,林經理那邊你怎麼說啊?
我將她的臉捧起來,輕輕吻著她的淚水,說我會對她說的,很快就會對她說了,小慧,從現在開始,你得吃點東西,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就在今晚,我們搏一次。
她應該很清楚現在身邊的危險,所以點點頭,說方成,大不了一死,和自己愛的人死在一起,我沒有遺憾。
我說我的傻老婆,你怎麼總是想死啊,老子還沒嚐你味道呢,以後不準說死,知道嗎?
她臉騰地通紅,目光中帶著嬌羞,但淚水卻停了下來,說你想嚐,現在就行。
我吻著她,說不可能,我得以最莊嚴的方式把你擁有,因為你是我老婆,懂嗎?
她抱著我,說我懂,方成,我要成為你老婆,我會用生命為你保持我的純潔。
我略一詫異,瞬間將她緊緊抱在身上,手放在她的臀上,說好,好爽,小慧,沒想到到了傳銷窩裏居然能找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看來我不枉此行啊。
我們如此相依,我讓她又吃了喝水吃了一些零售,讓她晚上一定要吃飯,不過可以把門關了,不接受病人,如此一來,趙尚德就不敢過來。
我還得準備其他事,我讓她給我一瓶自製的迷藥,我說要特別濃的,能幾秒鍾讓人倒地的,她說這東西多噴幾下就行。
我說要是倒了,要多久能醒來啊,她說得看空氣狀況,如果在房間裏,一般半個小時左右吧。
我說行,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