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說我沒想這麼多,我隻是想這樣最有利,大家是雙贏的,隻有雙贏,才能發展。
陳小瓊說你說得好,雙贏的話才有發展,可你想過沒有,或許我們聽鄭總的話,和他保持那種關係,我們所實現的雙贏會更多,更大,對我們會更有利。
我目光看著陳小瓊,簡直不相信她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心裏一陣悲涼的感覺,是啊,或許她們已適應了用最簡單的姿色去實現自己的目標,不需要學習,不需要艱苦,不需要創造。
而且在這樣的公司裏,大家不都是騙嘛,誰騙誰,用什麼去欺騙,大家都是兩廂情願,她們才是看得透的人,我笑了,自以為聰明,自以為是在幫別人,可實際上是怎樣的呢,沒有任何意義。
我說那我倒是多管閑事了?
她搖搖頭,說你倒不是在多管閑事,可我是提醒你,在成林公司,你是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的,我們大家都按老板的要求去扮演自己的角色或許會更好,今天中午我看出來了,其實鄭總對你已經有些顧忌了。
她的話讓我覺得有點摸不透,她似乎在暗示著什麼事,但直接問,我覺得又有什麼意義呢?她要是想說,難道不會直接說出來。
我久久地沒有說話,遠處一個服務生經過,我揮了揮手,她快速過來,我說買單。
陳小瓊和服務生都是一臉詫異,服務生說飲料是直接在取時就付賬了。
陳小瓊卻紅著臉站了起來,說方總,是不是我說的話讓你生氣了?
我說沒有,我想回去了,你如果要回去,我們下去吧,我打的送你回去。
她也不說話,端起沒喝完的飲料,跟著我下了樓,我送她上了車,給了出租二十元錢,說沒用完就把錢找給坐車的女士。
送走陳小瓊,我沒想到她今天等我一個多小時,就是為了這樣的一些話,這讓我的單角度的思考方式大為震驚,我如果可以理解當一個傳銷組織被摧毀時會害得大多數人血本無歸,那些人會痛恨我,但我想至少讓他們的人生能走向回歸,避免在那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如果那樣做自己不被理解,自己依舊可以安慰自己和引為自豪,但陳小瓊所說的是完全顛覆了我的價值觀了。
可以看出,在金錢與肉體的交換中,我試圖去阻止,以為是在關心她,她卻並不買賬,那我很難理解她為什麼在酒吧裏又會和那種男人打架了。
我覺得低矮的樓房今天走得特別艱難,剛剛開了門,手機短信提示響起,拿起手機,是陳小瓊發來的:方總,我知道你對我好,我會聽你話的,但我其實很自卑,我不相信我能當好一個上課老師,我想如果我不對你獻身,就會失去你的關心,這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但你似乎很討厭我,如果惹你生氣了,對不起。
看著這樣的短信,我的確不知道如何回答,難道這就是所謂的Q規則,而關鍵的是,在傳銷組織內居然也有如此的Q規則,讓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仔細回想在綠森的一切,從寧歡到杜小紅,似乎都遊走在這種規則之間,來獲得自己的最大利益。
想了很久,我還是對陳小瓊覺得同情,我回複道: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晚上方華和杜小紅悄悄過來,聽她們說是瞞著我爸過來的,兩人在外麵買了些鹵肉和花生,帶了一瓶白酒過來,不用說,這兩人掙了錢了,過來陪我喝酒來了。
方華現在應該很聽我的話,她目前唯一的問題是被騙了,因為她認為公司這個財富故事是成立的,所以她的熱情特別高,而她認為是我把她帶上了一條快速致富的道路,所以她認為是應該感謝我。
我想我的親戚們應該都是這樣的想法,這個設局者將我牢牢陷入不能自拔的境地,讓我乖乖為她服務。
我對杜小紅現在把握不太準,看著酒,我不由想到一個辦法,我相信我的酒量會讓她醉的,不妨讓她在半醉半醒之間,了解一下她現在心裏的真實想法,要實現我的計劃,我必須借助她,可對她的判斷卻很難,她經曆了綠森公司那麼殘酷的結果,對我和林小娟肯定會有恨意,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當時大家都是迫不得已,想救她卻也無能為力了。
我把那張破舊的桌子抬到中間,將酒打開,找了半天也隻找到一個茶杯和一個碗,我說小紅姐,你用杯子喝,我和方華用碗,方華你不介意吧。
方華說行啊,也隻能這樣了。
杜小紅說那你可不能灌我哈,我醉了我就睡這裏,把你攆走。
我嘿嘿笑了笑,看了方華一眼,方華也笑了,說喝酒吧,菜快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