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給鄭策打電話,說上午的晨會由他主持,他詫異地問我怎麼啦,我說後天我會有其他安排,所以今天和明天讓他先試試,而且我考慮以後我們三個人最好輪流主持,大家以後誰都可能有事,人走了,晨會不能停。
他很不情願地答應了,然後問我有什麼事啊?
我說私人的一些事,唉,反正要耽擱時間,我會和老板說的。
晨會開始的時候,我說從今天開始,主持晨會的方式變化一下,我、鄭總、吳主管分別主持,有時我們不一定每個人都來,下個月開始會有幾位新上任的經理,經過培訓後我們會安排由經理負責各自的晨會,隻有遇到重要事情的時候,我們與經理和相關人開高層會議,今天就由鄭總主持晨會。
主持隻是一種形式和權力的象征,鄭策看得太多了,可能暗地裏還學了好多,所以很快進入角色,他唯一不足的是在做決定時無法做主,總是讓我發表意見,我當然得支持。
果然如陳家姐妹所說,我的四個親戚又被拉來了,身上不由自主地一股股冷汗。
晨會結束後,鄭策我們幾個人留下來,鄭策說方總,主持不難,難的是做決定啊,要是你不在,這最後定板的事咋辦啊?
我說其實在方案方麵你可以多征求兩個經理的意見,杜小紅和張良平不僅有經驗,而且考慮全麵,他們已形成了一套比較成熟的思路。
吳敏也點點頭,然後問,方成,你要到哪裏去?
我說你別想多了,我回家一趟,家裏有點事,我也不敢對我爸說,兩天時間就回來了。
離開公司的時候,吳敏讓我搭她的車,上了車,我們依舊看到鄭策喝早茶的地方有他的車停在那裏。
吳敏說方成,你該不會是找後路去了吧?
我冷笑一聲,我說你太敏感了,我昨天回來後,我表叔打電話,說我媽最近情緒不太好,我想去看看。
她哦了一聲,說這樣啊,唉,我剛才著實不少擔心呢。
我說你放心吧,我們都一樣,逃不出老板的手心,我也沒想過要逃,而且我打算把我們的擔心和她說說,讓她給我們大家找一條退路,比我們自己找會好多了。
她說對啊,其實吧,方成,我們缺乏的是和老板溝通,或許我們想了一兩步,而老板早就想了幾十步,早為我們想好退路了。
我說是啊,要不你約一約,我們讓老板給大家做一下報告,或者叫開一個會,讓我們也放心。
她唉了一聲,說方成,你以為我真和老板能自由溝通啊,我和你說,我沒那可能。
我說你機會多一些,每天總得把錢報個數吧,難道你不報行嘛?
她咬了咬嘴,說方成,昨天我們可說好了,你得替我保密。
我想想就奇怪了,怎麼昨晚張慧沒打電話給我呢,說行啦,就這樣吧。我馬上到了,讓我下車。
她將車停在街邊,說方成,我發現張老師對你不錯的,你要是有意思,我可以幫你忙。
我搖搖頭,說不用你幫了,以後吧,以後我真正適應了再說,和你一樣,當我們遠離危險,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時,我再說。
她點點頭,說這樣也好,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我說知道了,你怎麼不相信我啊。
下了車,我打電話給張慧,說小慧,你怎麼沒打電話給我?
她說你還是過來吧,我得當麵和你說。
我說還是老地方,我馬上過去。
到了思敏托管學校斜對麵的茶樓,我發了一個短信說了具體的房間,幾分鍾之後張慧過來了。
進了門,她將門反鎖上,說方成,事情可能比你的想象複雜得多。
我說怎麼啦?
她說我昨晚送她到耀輝小區,她開始不讓我送她回家,可隻走了幾步,她就站立不穩,要倒地下,我立即扶住她,說你這個樣子,我必須送你到家。
她這才讓我到她家去,是一套花園別墅呢,可大了,方成,我,我特別驚奇,進去之後,她倒在沙發上,說張老師,麻煩了,你趕快回去吧。我說那怎麼行,你這個樣子,我去給你擰一個毛巾。後來她倒在沙發上,我又把她往臥室扶,她倒在床上,我用毛巾擦了她的臉,又為她擦了腳,然後她就睡著了。
這個時候,我才敢仔細觀察她的房間,說來也巧,方成,我在她的梳妝台上,居然發現了一個打火機。而且,就是你說過的Zippo打火機,我覺得奇怪啊,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打火機呢,如果算是她喜歡,可怎麼從來沒見她拿出來過呢,我聽你說這東西假的太多,就拍了照,把每一個側麵都拍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