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今天早上我們在他小區門口堵住他的，剛才陳家姐妹送他回家，應該還在家裏吧？
“不可能，不可能……”她靠在沙發上，不再說話。
我放下她，焦急地想著辦法，我無法相信陳家姐妹會背叛我，我反而擔心兩人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被常光欺騙了。
我拿著手機，考慮是不是要給她們打電話過去，可突然，手機短信提示聲響起，我打開一看，居然是陳小瓊的：方哥我們走了，帶著四百萬，其他的轉給老板算是對她的報答。我和姐姐知道你有貴人相助，不用找我們，給我們一個新生的機會。
我傷心欲絕，一腳踢向茶幾，“轟…砰…砰…”茶幾倒在地上，上麵的杯子在散落一地，林小娟努力轉過頭看著我。
“滾…滾…都TM滾，林小娟，你也滾，你的賬上分了一百多萬，快滾吧，快滾，你滾了，老子去自首，老子去坐牢……”
她似乎明白過來，說方成，是不是陳小蓉她們，兩個賤女人，賤女人……
她也聲嘶力竭起來。
我冷笑著，一股股無以言表的悲涼傷心刺激著全身，我來回踱步，努力讓自己頭腦清醒，我必須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能幹什麼？
沒有了，一切都完了，四百多萬，算不算大罪？
我的人生，我的美好時光，沒有了。
我的自尊沒有了。
我們方家在當地的所有榮耀，更沒有了。
有的，是鐵窗的日子。
有的，是永遠無法抬頭的顏麵。
還有，是所有人的咒罵，甚至挨打。
但如果我不回頭，如果不再停止這樣的騙局，我的罪惡會越陷越深……
我不由想到了王知樂，隻有她，隻有她能救我了，她才是我人生的貴人。
不知道她回國沒有，不知道她收到我發過去的消息沒有？但我不想發第二次，因為她過來的同時，也有可能會帶著楊明華過來，那時我依舊逃不掉被抓捕的危險，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到這個問題。
麵前這個女人，對我如此狠毒，可我依然下不了手去懲罰她，依然同情她的一切，我不知道我是中了什麼魔，總在內心深處為她開脫。
算了吧，我再次對自己說，她不是想過富人生活嗎？至少還有一百多萬吧，我把那五十多萬給她，一切就算了結。
“林小娟，我走了，你帶著那一百多萬去過你的富人生活吧，我會把我的那五十多萬還給你的，今生今世，我們互不相欠。”
說罷，我往門口走去，她淚水布滿雙臉，一把抓住我，“方成，別拋下我，別拋下我……”
我拉開她的手，“不是我拋棄你，林小娟，是老子在承擔你的罪惡，你快離開這裏吧，成林公司的所有罪惡，我來買單。”
說罷，我掙脫她的手，憤怒地開門出去。
下了樓，我準備打車，突然想起我是開車過來的，在腰間拿出車鑰匙，坐上車，心裏卻是無法控製的氣憤。
我沒有啟動汽車，我害怕一時衝動一腳油門弄出車禍，我不斷提醒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人生如一出戲，好不好除了實力，還得靠演技；傳銷是一個夢，好不好靠的是騙術。
林小娟正是騙術最高之人，我回想著她的一切，回想著常光說的話。可能從她認識常光開始，她內心的罪惡已戰勝了正義，她已經在考慮如何利用非正常手段獲得所謂的平等和公平，獲得所謂的富有生活了。
她一直欺騙著所有人，一直生活在欺騙之中，或許她最懂得交換，所以無論是常光，還是陳家姐妹，以及郭敏、鄭策，當然，還有我，她為我們定製了一套交換的籌碼，讓我們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編織美夢的工具。
今天到所謂的真正的成林公司一看，樣子居然沒有絲毫不正常，可我可以肯定，這也是演戲，我看向寫字樓……
不想，寫字樓出口處，一位休閑服裝的女孩子正在張望打車，我心一動，開車過去，趕在出租車之前停在她麵前。
她有些詫異，我打開窗，說美女，上車。
她定眼看了看我，方經理，是你？
我說對啊，美女到哪裏去，我載你一段。
“好，好，那謝謝方經理哈。”這個美女，正是在寫字樓裏當迎賓的那位女孩。
上了車，我說美女，你到哪裏去？
她想了一會，才說今天倒沒什麼事，要不找個咖啡廳，我請方經理喝杯咖啡。
我笑了一聲，說要請也該我對不對，你說地點，我開車。
她笑了，說好啊，有帥哥經理相陪，小女子不勝榮幸，前方五佰米的地中海咖啡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