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晨一覺醒來,發現隻剩下胸口肋骨隱隱作痛,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真不敢相信他昨天還險些要重傷死去。
打開房門,走出院子。隻見青羊雄壯的獸軀躺睡在草地上,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初升的朝陽。它長得醜陋,又十分的凶殘,是沒有人敢靠近它的。
“青羊。你已經四天不吃任何東西了。師傅在天之靈,肯定會非常傷心的。”
苗晨上前摸了摸青羊的鬃毛,醒悟道:“對了,我先幫你解下號角。”
青羊仿佛聽懂了,具有靈性地點點頭。但它的頭顱十分的龐大,點頭也像是要吃人一般。
苗晨趴在青羊的脖子上,翻開幹枯的長鬃毛,很快就找到了那條奇怪的鏈子。
“這家夥究竟是用什麼打造的,還真精致。難道是師傅做的?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師傅會鑄造。”
苗晨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利錐鋸子開始幹活。但他前前後後鋸了一個多時辰,手掌都磨出泡了,也沒有半絲進展。他反正出不了後山,無事可做,幹脆就跟這鏈子耗上了。試了許多辦法也行不通,苗晨打起了號角的主意,想著直接將號角解下,不理鏈子了。
但當他麵對這奇怪的號角時候更加頭疼了。這號角看上去年代久遠,竟然比起鏈子還要堅硬。
苗晨看著青羊兩隻怒張的長角,歎氣道:“我真想不明白,當初是誰幫你戴上的,又是怎麼戴上的?可能是你小時候,你的兩隻角還沒有長出來就戴上去了。”
過了半晌,他又覺得哪裏不對勁,自言自語:“如果是青羊小時候就有這條鏈子,師傅那麼疼愛青羊肯定會取下來。那為什麼現在還掛在青羊脖子上?是師傅戴上去的還是連師傅也取不下來?那也不對,青羊小時候身軀非常之小,不可能套著一條不合適的鏈子,現在青羊都這麼大一頭了,大得跟個水牛似得,鏈子還是剛剛合適。”
苗晨一驚:難道鏈子會跟著青羊長大而變大?
他將鏈子往下一推,果然如此。青羊的脖子越是往下就越大,苗晨沒有將鏈子提起,隻是一味地推,擠。堅硬奇怪的鏈子被他當成了橡皮筋。
眼看鏈子越來越大,滑到了青羊的前腿。
“青羊,這一下可就要難為你了。”
青羊乃靈獸,竟然懂得將雙腳貼在腹中,樣子又是猙獰又是滑稽。苗晨不敢怠慢,慌忙將鏈子滑下。滑到雙腿部位時候鏈子已經張開到一定極限了,腿上的毛,皮肉滋滋發響,一直焦味傳來。
苗晨的雙手被也灼傷,他不忍青羊受苦咬牙繼續滑動鏈子。汗如雨下,又過了許久才將鏈子滑到了青羊的肚子上。
青羊也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明知道鏈子已經將它全身灼傷,喉嚨發出了低沉嘶吼,卻堅毅地站著不動。
苗晨將鏈子從青羊的後腿滑下時,這奇怪的鏈子已經縮小到跟後退一樣的大小,這樣大小隨形的變法著實讓人心驚,隱隱又生出向往。
“咚——”
在最後的一瞬間,苗晨將鏈子連帶著號角完全解脫,直直掉落地上。
此刻,鏈子縮小到隻有手鏈大小,綁鎖在奇怪的號角之上。
青羊歡快地低鳴幾聲,扭頭蹭了蹭苗晨,隨即用舌頭舔落自己身上的灼傷部位。
苗晨想不到這小小的號角竟然有近百斤重,烏黑難辨。
“究竟是誰這麼惡毒,將灼傷人的號角綁在青羊的脖子上,青羊會自動治愈。這樣一來就等於在青羊活著的時候都是飽受折磨,每一天都是活在痛苦之中。不過這號角也是十分的古怪,我先看看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