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晨伏在落魔洞外,悄悄地往裏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猛獸的屍體,皮開肉綻,白骨森森,隻聞一股腥臭氣味。他將早準備好的布塊蒙在口鼻之上,回頭低聲道:“青羊,你緊跟著我,不要發出聲響。”
說完他偷偷上前,繞過了“禁地!生人止步!”的石壁,入了洞中。青羊是靈獸,自然也懂得苗晨所說的意思,一步一步地跟在身後,不過它倒沒有躲躲閃閃的,仿佛根本不害怕落魔洞裏的凶獸。
苗晨一路摸索,幾乎是踩著凶獸屍體進去的,他越是往裏走去就越心驚,不知不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沾濕,心想:要不是山林血鱷吸引了這麼一批凶獸,那晚肯定是活不下來了。從號角之中解印出來的那兩枚怪蛋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吸引來了這麼多的凶獸。
落魔洞也不知道鑿於什麼年代,一直通入身體之中,那些年代久遠的石桌,石凳,牆麵上的壁畫都隱隱發出暗光,照亮著四周。
“曾經聽師傅說過,落魔洞以前是用來關押魔頭的,因為常年累月,侵染了太多戾氣,最後不得不放棄了。一些修為尚淺的弟子進去之後會受到戾氣幹擾,墮入魔道。但現在看來落魔洞倒是被凶獸霸占了,也不見它們有什麼著魔的表現。
看著地方還不錯,很是適合修煉。假如我將這裏霸占了,一來敖哲他們絕對不會找到這裏,二來這裏隻有一個出口,我要是解印了靈物,讓青羊守在出口,也不怕它們會逃跑了。嘿,當真是一舉兩得的事。那我就先解決這裏棲息的凶獸,還有搶了我怪蛋的山林血鱷。”
苗晨握住利劍,又走了十幾米,就這時,忽然“吼啊”一聲怒叫,震耳欲聾,石壁上的灰塵,小石也紛紛掉落地上。
苗晨驚得馬上靠在牆壁,屏住了呼吸,過了半晌不見再有第二次嘯聲他才繼續向裏麵摸去。
走了不夠十米,山洞彎曲,來到了寬闊巨大的石廳之中,竟有豁然開朗之感。石廳躺開,中間是一道水潭,渾濁不清,難辨深淺。水潭上,水潭邊,水潭裏都零零散散地散落一些發光的石頭,將周邊照射得亮堂堂的。
隨著光線看去,一群群野獸的屍體堆疊在一起,其中不乏野蠻可怕的凶獸,算靈蛇,梵音蜴,綠眼猛虎;苗晨甚至看見了一隻全身長著長毛的巨大野豬。
“山林血鱷呢?難道被群獸分屍,吃到肚裏了?”石廳明亮,卻找不見那頭山林血鱷。
石廳之後就是一間間又小又狹窄的房間,聽說之前是用來鎖囚犯用的,是單獨的囚室,足足上百之多。而這些囚室都是沒有任何燈光的,黑森森一片。
“這個血鱷不會躲裏麵去了吧!”苗晨望向裏麵,進退維穀。
就在這時,忽地“哇啦”一聲巨響,一個龐然大物從水潭之中凜然躍出,嗷嗷叫著,張開了血盆大口撲了過來。苗晨嚇得魂飛魄散,電光火石之間隻懂得就地一滾,慌忙躲避。
哇啦,被牽起的水花這才紛紛跌回水潭之中,一陣回響。
苗晨驚魂未定,躲在牆壁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山林血鱷,原來你還沒有死。嚇死我了,落魔洞果然不能夠亂闖。”
苗晨握住利劍站起,發現山林血鱷已經是強弩之末,它喘氣已經非常急速,一條後腿的骨頭已經折斷,隻剩下血肉還連著,艱難地拖著行走,最嚴重的還是血鱷的長尾,從中間被硬生生撕斷。
“你倒是蠻像一隻斷尾的壁虎!”
讓苗晨吃驚的是,山林血鱷的獨自變得巨大,發出一陣紫光,隨著一起一伏的呼吸,連血鱷的內髒也隱約可見。
“你吞了那枚怪蛋?一定是了,那就怪不得我了——青羊,一起上幹掉它。”
苗晨使出了生澀的玉蟾步法,手中利劍對著血鱷的斷腿削去。苗晨是想著以實戰鍛煉自己,可現在麵對的卻是山林血鱷,眼前滿地的凶獸屍體是誰殺死的?對付這種凶獸還要一對一?當然是越快殺死越好。
青羊仿佛早就對山林血鱷產生了仇恨,踩著凶獸的屍體直接衝撞上來。
嗷啊——
山林血鱷以一敵二,一時半刻卻不見有絲毫的敗績。苗晨的利劍插落在血鱷的鱗甲之中,鏗鏘作響,發出耀眼火光。他暗中慶幸:還好先學了玉蟾步法再來找它,要不然此刻肯定萬分的狼狽。
苗晨仗著自己已經是見靈一階,擁有十八條血絲支撐,專門挑血鱷的傷口攻擊。山林血鱷連連受挫,一連掃翻十幾頭凶獸的屍體,撲通撲通地掉入水潭之中。正在酣鬥之時,青羊一聲厲叫,被血鱷咬中了大腿。苗晨大驚,對著它那發著紫光的大肚子就是一劍。
嗷!
山林血鱷的肚皮裂開,獸血泉湧,它裂痛得滿地的翻滾,最後一頭撞入水潭之中。
苗晨見一擊得手,信心大增,笑道:“還想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著也一躍跳入水潭之中。
嘶!這水潭的水竟然如冰窟般寒冷。
苗晨怪叫一聲趕忙爬了上來,顫抖不已,“這究竟是什麼水潭,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