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晨一驚,他非常清楚,這聲音飄渺靈動,仿佛是有人鑽入他耳朵裏說的。他神誌稍稍一醒,看向遠處觀望的眾弟子。暗流蘇,沐初音都表現出十分的擔憂,馬蹄疾,董望舒則看得津津有味。他另外的一個仇敵辛雲旗則雲淡風輕,嘴唇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苗晨心中一突:辛雲旗不緊張!對了,我要是現在和羊景勝拚命,就算僥幸贏了,辛雲旗一定會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腦中因果利害一閃而過,背後已經濕了一片,這裏可是挽天峰,是天才弟子聚集的地方。兩人屬於私鬥,打了這麼久,難道還沒有引起副宗主,長老,還有一些老不死的注意嗎?
剛剛傳音入耳的人又是誰?聲音飄渺,說的話又簡短,苗晨一愣之下竟然分不清是男是女,熟悉還是陌生。
“苗晨,受死!”
羊景勝這獸麵三殺一旦使出就絕對沒有停下的可能,身體一躍,仿佛生出了一陣殘影,左手彎曲格擋在胸前,五指勾曲如鷹爪。右手化章打落,濤濤猛烈真氣迸發而出,烈怒如蛟。
苗晨身形一窒,發現自己仿佛是陷入了泥潭之中,第一殺打來就如漫天利刃,直刺周身皮膚。
轟——
一陣金光炸開。
羊景勝第二殺緊接著使出,身形一變,左右均是他的影子,同樣打出了奇怪的招式。
“去死吧!”
“第三殺——”
獸麵三殺頃刻間就如數使出,到了第三殺。苗晨忽然感到了千鈞巨力壓來,抬頭一看,頭頂上空竟然又多出了一個羊景勝。苗晨一聲怒喊,青光勁嘭嘭嘭地向四周打出,每一招都像是打在蒼焰手鐲之中。
撞擊之聲,如鼓如鍾。
轟——
眾弟子紛紛舉手擋住飛來的飛沙亂石,震撼非常。
滾滾沙塵,慢慢落去,在兩人的戰場之中,慢慢地顯露一個身影——羊景勝。
此刻的苗晨衣衫襤褸,奄奄一息般躺在地上,他四周的大地已經龜裂一片,泥土雜亂地向外炸開,一片狼藉。而站著的羊景勝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口鮮血已經從嘴唇下不斷滴落,披頭散發。但一眼看去,他終究是贏了,他身體虛弱,噔噔噔地退了三步,哈哈大笑。
“死廢物,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哈哈!”
苗晨像是受傷極重,隻是努力地睜開眼睛死死地瞪著,咬牙切齒。
這一下勝負已分,生死未現,眾弟子一聲大呼,上前救人。
“不要再打了!”
“分開他們!”
“苗晨,苗晨,你沒事吧?”
苗晨望著第一個撲來的暗流蘇,心中一暖,搖了搖頭,“師姐,我們會靈巢峰。”
“好,好!我們現在就回!”暗流蘇雙眼幾乎要流出眼淚來。沐初音早已經會意,召來了她的飛鰩供二人驅使。
暗流蘇抱著苗晨,躍上了飛鰩,心亂如麻,已經不懂得再多說什麼,她身為靈巢峰二師姐,自己的師弟們時常受此欺淩,她的心當真猶如刀割,懊悔,內疚,自責,無助,一下湧上了心頭。
她對著眾人點點頭,一聲低喊,駕馭著飛鰩盤旋而起,遠遠而去。
那羊景勝雖然也對苗晨恨之入骨,但此刻仿佛也沒有力氣多罵一句話。在辛雲旗的攙扶下也慢慢地離開。原本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卻因為這二人的交戰破壞得滿目瘡痍,烏煙瘴氣,索然無味。
暗流蘇,苗晨剛剛乘著飛鰩離開,那荊正則就馬上出現。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在場的都是天才弟子,那有不明白的道理,這副宗主必定早就到了,現在隻是出來走個樣子而已。沐初音上前行了一禮,道:“師傅,剛剛水霄峰羊景勝和靈巢峰苗晨在此比武切磋。一不留神就將這裏弄成這個樣子了。”
荊正則奇怪道:“苗晨?他不是受了傷嗎?他能夠用武了?”
沐初音對師傅還是不敢有假,道:“應該是恢複了,但也不完全是。所以他輸給了羊景勝,看樣子還受了很重的傷。”
荊正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今日繼續切磋比試!現在你們的目標不是奪得我們燕淮宗的前百名,你們的實力絕對是前百,進入聖地也是肯定的。你們應該要把聖地當中的天才當作對手,當作你們的目標。都聽說過聖地當中那個妖女吧,她的道路就是用血汗換來的,她幾乎不會浪費半刻時間,沒日沒夜地修煉。”
“那個妖女真的有這麼厲害嗎?聽說她是實至名歸的‘千年奇才’!”
荊正則道:“是不是千年奇才我不知道,但她確實是非常了得,就連聖地之中許多導師都不是她的敵手。董望舒,你跟她一比簡直不敢提‘武癡’二字。快!不要停,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