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呢,他怎麼沒回來?”
張有發趴在那兒,將腦袋探出了床外,用細長的眼睛緊盯著戈薇。
“不知道,可能是做什麼大買賣去了?”
戈薇掏了掏耳朵,臉不紅心不跳的信口胡說的答了一句。
雖不知這張有發以前是什麼脾氣,但昨天來時,戈薇和狄青著實是受了一肚子的悶氣。
剛開始是被拒之門外半個多小時,後來好不容易進了屋,可不管倆人做什麼,張有發都會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
時不時的還得說叨兩句,什麼這個不能碰,那個不能挪的。
就連保姆用杯子給他們倒茶,都被他給罵了一通,最後換成了紙杯,就好像怕倆人有什麼傳染病似的。
“張先生,這位是米格,我店裏的夥計,本職大概稱得上是個道士。我們在次來擾,沒別的意思,隻是想讓您在好好回憶回憶,以前有沒有獵殺過一隻狐狸。”
見張有發用這種怪異的姿勢趴在床上瞪自己,戈薇有些不太舒服,便起身站了起來。
雖說是大白天,可屋裏卻拉著厚實的窗簾,陽光很難透進來,隻有一層蒙蒙的光亮。
臥室裏的家具很少,除了一張大床和兩個床頭櫃,便隻有一個木質大衣櫥,和在牆麵上摳出的書架。
其實昨天來時,戈薇就已經覺得奇怪,就算這張有發父子在怎麼節儉,可住在這麼一處豪宅裏,總不能什麼裝點物都沒有吧?
可眼下,一棟近五百平米的別墅裏,竟連個贗品花瓶或字畫都沒有,在想到初次見張平時他脖子上的大金項鏈,總覺得有哪不對勁兒。
張有發看著東張西望的戈薇,又問了句“我兒子呢?”,戈薇回過頭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整個屋子裏都回蕩著張有發喘氣所發出的“呼嚕”聲,聽著好像有些憋悶。
過了半響,張有發突然冷不丁開口出了一句“是不是……他也出事了?”說著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而戈薇聽到這話後,竟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要說他會出事,大概也就是什麼逼良為娼,威脅恐嚇之類的,被警察帶走了吧?老爺子,不是我說,你那兒子簡直……”
一直悶聲站著的米格一聽戈薇又要開始胡謅八扯,緊忙拽了拽她的衣服,示意她閉嘴。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張有發聽完戈薇那些詆毀張平的話,非但不怒,神情反而輕鬆了下來,嘴裏重複的嘟囔“沒出事兒就好。”
戈薇撇頭看向米格,挑眉笑了一下,隨後又看向張有發,嚴肅的說道:
“老爺子,我昨天已經說過了,你現在這樣是被一隻狐狸鬧的。專業術語我就不講啊,怕您聽不懂,我就簡單的和您說叨說叨到底是什麼回事,然後呢,您一邊聽,一邊好好回憶回憶,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
“我兒子雇你們花多少錢?”戈薇剛想將過陰所獲之事告訴張有發,可張有發卻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