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林飛並沒有完全將計劃告訴無藥,隻是大概的解釋了一下需要無藥做的事,如果無藥就這樣一身乞丐的打扮,恐怕還沒進門就會被人家藥店的人給攆出來,所以現在需要給無藥打扮打扮。
“唉,唉,說你呢,站住,哪兒來的叫花子,趕快出去,趕快出去,別壞了我們的生意。”
無藥還沒進門就被一個打扮時尚靚麗的女人給喝止在了門外。
隻見這女人一頭波浪卷的紅發,臉上塗滿了白色的麵粉,要是走路的幅度稍微大一些,恐怕就會把麵粉抖在地上。
女人一臉嫌棄的捂著鼻子,朝無藥猛地揮手,讓他離開這兒。
可無藥卻絲毫沒有理會這個女人,自顧自的坐在了一麵鏡子前的椅子上。
而林飛此時正遠遠的觀察著無藥,在他看來這無藥和自己扮演的乞丐完全不一樣啊,而在林飛心中,自己那會耍流氓的乞丐打扮才是真正的乞丐,像無藥這樣的乞丐完全就是丐幫的侮辱啊。
所以林飛這次不光是為了讓無藥好好打扮一番,更深一層的目的則是探探無藥的老底。
於是林飛假借買東西的借口,給無藥塞了一些錢,讓他自己進入理發店,而林飛自己就在外麵觀察。
他堅信,隻要心中有鬼,必然就會露出馬腳。
隻見無藥坐在一麵人高的鏡子麵前,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無藥內心不禁感慨萬分,眼角微微有些濕潤,嘴角蠕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就是現在的自己嗎?
無藥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而一直喝止不準無藥進來的女人,此刻臉上極度難看,塗滿的麵粉都快遮不住臉上的怒火了。
這個乞丐居然敢完全無視自己?
真是不把村長當幹部,不拿自己這個理發店的管事放在眼裏了?
女人火急火燎的踩著高跟鞋,用她那有些發胖的身材擋在了無藥和鏡子麵前,指著無藥的鼻子就開始罵了起來:“你這叫花子,趕緊給我滾,不要讓我看到你。”
一邊說著一邊就伸出手去推搡坐在椅子上的無藥。
而無藥依舊無動於衷,完全沒有看到這個女人一般。
而這個女人的大罵聲也引來店裏其他的店員的圍觀,紛紛將無藥圍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著無藥。
無藥這才緩緩的抬起頭,那張滄桑的麵容下有著淡淡的淚痕若隱若現。
“餘姐,這個叫花子咋回事?要不要我找人把他轟出去?”一個如同排骨的黃毛一臉不屑的看著無藥,殷勤的向旁邊那個女人說道。
這個名叫餘姐的女人見這乞丐不給自己任何反應,於是便跟黃毛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
黃毛一見餘姐點頭,立馬掏出手機就開始撥了一個號碼,然後躲到角落裏講起了見不得人的話來。
不用想,這黃毛在打電話呼叫支援。
就在此時,無藥雙目一凝,雙手緊緊的按在椅子的把手上,嘴裏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我要理發!
你要理發?
“嗬嗬!”餘姐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屑的看著無藥,諷刺道:“哼,你一個叫花子也想理發?你也不看看你究竟幾斤幾兩,對著這個鏡子你好好看看你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而一旁的人也跟著附和起來:你一個叫花子趕快離開這兒吧,不要給自己找難堪。
無藥將他們的話置若罔聞,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嘴裏重複著:“我要理發!”
“喲嗬?今天還遇到了一個如此有‘骨氣’的乞丐?”黃毛第一個跳了出來。
這可是討好餘姐的好機會啊,他怎麼能放過,而且對方還是個乞丐?
黃毛大搖大擺的走到無藥麵前,感受到無藥身上發出的臭味和讓人不順眼的髒亂的衣服,黃毛打心底就是一陣的厭惡。
指著無藥的臉就叫囂道:“老家夥,你今天是要來找茬了?我限你一分鍾之內消失在我的眼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無藥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黃毛,嘴角發出一絲冷笑:“乞丐就不能理發了嗎?”
“乞丐就不能理發了嗎?”
眾人被無藥這句話給問住了,乞丐也是人,為何就不能理發了呢?
不過黃毛卻沒有理會這無藥的話,他需要做的就是幫餘姐出這口氣。
於是一咬牙,一跺腳,那如同排骨一樣的身軀,握著拳頭就朝無藥砸去。
無藥淡淡的瞥了一眼黃毛,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神猛地一變,一把將黃毛砸過來砸過來的拳頭捏在手中。
任由黃毛如何掙脫,也沒有絲毫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