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伯付了錢,陸征起身朝路邊上的黑色小車走去。他從來沒覺得穿一件病號服走在人群中是如此拉風的事,被萬眾矚目的感覺確實不錯,就連那些還在裝逼的小混混們也對陸征刮目相看。
小混混們心想:哥們你可真豁得出去,竟然裝神經病,咱自愧不如啊!
“大少爺……”陳伯追上來壓低聲音說道,“那輛車不是咱們的。”
“不是咱們的?”陸征回過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陳伯。
陳伯朝黑色小車後邊指了指,說道:“咱們的車是那輛。”
陸征瞅過去一眼,發現後邊也是一輛黑色轎車,跟前邊的這輛檔次差不多。陸征一心想著陳伯開來的車一定是最高檔次的,所以一眼就認準了前邊這輛,卻沒想到此處還另有一個人擁有這種級別的小車。
看來也是個不小的人物。
陸征無意去細究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他隻想快點離開這裏,那無數雙眼睛投來的驚愕目光漸漸讓他感到了一絲壓力。他快步朝後邊的那輛黑色小車走去,可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高中生正好騎著自行車從他身旁駛過。
陸征一個不慎撞到了自行車的後座,險些就要摔倒。自行車的主人是個紮著長辮子的女生,小心翼翼地穩住了車子,扭頭看了陸征一眼,聲音響亮地罵了句“神經病”然後騎著車揚長而去。
陸征認為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他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以回擊長辮子女生的出言不遜,忽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掉了什麼東西,接著他發現衣服上裝著錄音器的口袋已是空蕩蕩的了。
錄音器裏錄有藍皮膚外星人的話,是極為重要的證物,什麼都能丟,偏偏它不能丟。
他想一定是剛才他要摔倒的時候,錄音器從口袋裏掉了出來。這下急得他連忙蹲到地上四處尋找。
陸征找得滿頭大汗,陳伯看在眼裏滿是疑惑,走過來問道:“大少爺,你找什麼?”
陸征一邊忙著找一邊答道:“我的錄音器掉了,你也幫忙找找,應該就在這周圍,它有拇指那麼大,紅色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身邊一圈都找遍了,仍是沒有找到錄音器,陸征隻好走著鴨腳步擴大範圍尋找。陳伯也加入了“尋寶”的隊伍當中,雖然不知道大少爺為什麼要費勁去找一個錄音器,在他看來這種不值錢的東西丟了就丟了嘛,但是大少爺有吩咐,他是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陸征往後走了幾步,頓時眼前一亮,他看到了錄音器靜靜地就躺在前方。他毫不猶豫地撲過去抓住了,可隨之他感覺有點不對勁。
實話說也不算不對勁吧,隻是他的手握住錄音器的同時,他突然發現手邊上是一雙白色的球鞋。
陸征微微愣了一下,目光緩緩向上抬了抬,映入眼簾的是兩條白皙細長的小腿。
這一定是女孩子的美腿,一定是某個穿著校服短裙的女高中生,眼下就定定地站在自己麵前——陸征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繼續把目光往上移,因為從他這個角度往上看的話,一定能看到小女生裙下難得一見的美景……
“臥槽!比老子還猖狂!”
可惜陸征還未看到裙下的春光,耳邊就響起了一聲炸雷,然後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一個武林高手一招“佛山無影腳”把他踢了個四腳朝天。
“哪來的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拿相機偷拍小妹妹的裙底,兄弟們,給他點教訓!”那個聲音正義凜然地叫道。
陸征大喊一聲“冤枉”正要爬起身來,四五個之前被他“鄙夷”的社會小混混已經一擁而上,圍著他拳打腳踢,根本就是往死裏打。
陸征雖然是練過的,但是他不是什麼絕世高手,倒在地上被四五個人圍著打根本起不了身,況且他怕錄音器被弄壞,隻能先護著錄音器,大叫道:“各位好漢,別打臉,別打臉!”
“大哥,這家夥穿著病號服,該不會是神經病吧?”
“管他是不是神經病,給我狠狠地打,就打臉!”
“……”
那邊的陳伯聽到了陸征的慘叫聲,急忙奔過來,見得陸征別人圍毆,頓時冷眉一豎,一個健步上前,雙手掌心向外往一個小混混身上輕輕一推,那個小混混連帶著身旁的兩人一齊被推開,他們連連往後退了五六步仍是站立不穩,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混混們見來了個高手,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陳伯一把拉起陸征,關切道:“大少爺,你沒事吧?”
陸征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疼痛,還好保護住了錄音器。他低著對陳伯道:“我沒事,我們快走。”
陳伯將陸征護在身後,怒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竟然敢對大少爺動手,讓老頭子來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陸征一個眼眶被打腫得睜不開眼睛,另一個眼眶也印上了黑眼圈,他低著頭悶聲悶氣地拉住了陳伯,說道:“都是誤會,沒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咱們快走,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