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來到教官宿舍見到馬朝,他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物品。這間宿舍很小,前有一扇門,後有一扇窗,左右兩邊貼牆位置各擺著一張雙層單人床,中間一條狹長的走道,靠窗的地方有一張桌子。
除了牆上的那個小空調之外,宿舍裏再也沒有其它可以入眼的東西,空蕩蕩的倒是很幹淨。學生宿舍是沒有空調的,這也算是教官的福利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陸征這間宿舍本可以住四個人,現在就分給了他和馬朝兩個人,這樣一來他們可以都睡下鋪,上鋪放行李箱什麼的,便不顯得擁擠了。
馬朝一邊從行李箱裏拿東西,一邊給陸征說著這基地的大體情況,然後又說起了之前教官開會的內容,基本都是一些安全問題和注意事項。陸征把行李箱放好,草草地聽著也沒上心。
“桌子上有相關文件,你可以看一下。”馬朝最後說道。
陸征拿起一份文件仔細翻看起來,對於一些重要的規定和要求他多多少少還是要注意的。看著看著,他突然“咦”了一聲,驚訝道:“這地方死過學生?”
“哦,那是兩年前的事了,因為當時這事在社會上的反響很大,所以就被當成了案例予以警示。”馬朝說,“據說是那一年的軍訓有一個女學生突然溺死在下邊的湖中,調查結論是意外溺亡,主要責任是教官和相關負責人安全監管不到位。”
“溺水而亡?”陸征有些好奇,“這裏到湖邊去得走後門繞一圈的路,這女學生也是稀奇,大半夜竟然出得了基地,還走這麼長一段路到湖邊去,最後還在淺攤開闊的湖中溺亡,聞所未聞。”
“要不然怎麼會說安全監管不到位呢。”馬朝說,“不過你說的倒也是當年疑點最多的地方,這事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女學生大半夜跑去湖邊幹什麼,就這樣不了了之唄。”
陸征丟下文件,自言自語道:“女孩子的心思真難猜。”
傍晚準備吃晚飯的時候,陸征來到飯堂門口,無意中看到不遠處孔翔和楊畫兩人正站在那裏爭執著什麼。站住了腳,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看到楊畫臉上一副固執的表情,對孔翔苦口婆心的勸說無動於衷,最後冷冷地說了幾句話就轉身朝這邊走來。
孔翔陰沉著臉,看著楊畫的背影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然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轉身朝停車場走去,一邊走一邊伸手往口袋裏掏車鑰匙。
楊畫還是穿著一身的職業套裝,但不是銀白色的了,而是黑色的。套裙下露出的兩條細長白皙的美腿,看得陸征眼睛一跳一跳的,今天她沒有戴眼鏡,看起來別有一番風韻。
陸征很久沒有見過這種漂亮的女人了,她款款走來,一股雍容知性的美麗就無聲地散發開來,讓人心曠神怡,從而驚豔。
“楊老師,怎麼了,跟男朋友吵架了?”陸征見楊畫走近了,便出聲關心地問道。
楊畫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微微一笑,如同玫瑰綻放。“啊,是陸老師。”她回應道,“沒什麼事,就跟孔翔聊了一會兒,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你別誤會。”
陸征若有所思,原來姓孔的小子還在追求著楊畫,並沒有到手。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就有些莫名的小激動,或許身邊美麗的女人沒有落在別的男人手上,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鼓舞,即便也並沒有落在他自己的手上。
“楊老師不跟孔翔一起回去嗎?”陸征指了指已經緩緩從停車場開出來的孔翔的豪車。
“陸老師叫我楊畫就好了。”楊畫說道,“這一次我跟學生們留在這裏,軍訓完了再一起回去。”
陸征似乎是明白了剛才他們在爭執著什麼,孔翔要楊畫跟自己回去,而楊畫堅持留在這裏,所以兩人不歡而散。講道理,陸征覺得孔翔的想法是對的,一個年輕貌美的女老師呆在這裏兩個禮拜,確實也有些不妥。
“原來是這樣啊。”陸征說,“你也別陸老師陸老師的叫我了,直接叫陸征就行。楊——楊畫,你吃晚飯了沒?”
楊畫搖搖頭:“還沒呢,我正準備回宿舍拿餐具。”
軍訓基地的負責人給留下來的教師們安排的宿舍是整個基地裏最好的,就在教官宿舍的旁邊,隔著一層堅固的鋼絲網,陸征估摸著那原本是部隊的領導的宿舍。
“那我在這裏等你,然後一起吃頓飯,順便聊聊學生們的事。”陸征一臉真誠地說。
楊畫點了點頭便繼續朝教師宿舍方向走去。飯堂前邊有幾層台階,都貼著光亮的瓷磚,學生們進進出出把它們踩得又濕又滑。楊畫踏上台階的時候,忽然驚呼一聲,身體就向後摔了過去。
要是讓她從台階上摔下去,怕是要躺個十天半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