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大家都相安無事,沒出現什麼狀況。第二天早上也沒通知學生們早起,因為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麵臨襲擊,所以有安定的時間就趁機讓大家多休息,養精蓄銳是必要的。
早餐還是統一時間吃,不過就算有人遲到也不會被懲罰,頂多教育幾句。
白天也不訓練了,都被召集在食堂裏集體上安全教育課,學習各種應對危機的知識和技巧。
陸征和馬朝在基地圍牆附近視察巡邏,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傍晚下起了傾盆大雨,天陰沉沉的,黑得比往常要早。兩個小妮子又來借沐浴間,撐著傘站在教官宿舍門口,特別引人注目。這一次是被馬朝撞見了,他不敢擅作主張,急忙上樓通知陸征。
陸征下來迎接,見她們的鞋子都被雨水打濕了,可憐兮兮的樣子,就說道:“天氣轉涼了,又是非常時期,少一天不洗澡也沒什麼吧?”
洛秋思翻了翻白眼,說道:“大表哥,想不到你是這種不愛幹淨不講衛生的人,真難為我家詩雲在家的時候每晚還得陪你這個臭蟲睡覺。”
“……”陸征無話可說,心想我這不是為了你們著想麼,怎麼說起我的不是了?
今天晚上陸征親自帶隊執勤站崗,他早早就來到了學生宿舍樓,大雨還在下。學生們大部分都在宿舍裏待著準備休息,少部分人還在洗浴洗漱。幾個男老師也加入了安保工作的隊伍中,陸征一到學生宿舍樓就遇到了一個。
吳勝是高二四班的班主任,四十歲上下,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戴著一副眼鏡,一眼看去就給人一個知識精英的印象。
“陸教官。”吳勝見到陸征就立即迎了上來,好像是特地在這裏等候他似的。
“吳老師,叫我小陸就好。”陸征回應道,“有什麼事嗎?”
吳勝左右看了一下,小聲說道:“我有點事情想給你談談,不知道你方便嗎?”
陸征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也是好奇,就點了點頭:“吳老師請說。”
吳勝看向樓梯口的一個角落,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
兩人來到樓梯口處,吳勝又觀察了四周,見沒什麼人這才放心說道:“小陸,聽楊老師說你正在調查女生浴室裏隱藏有攝像頭的事?”
陸征微微有些驚訝,他沒想楊畫這個女人竟然也是大嘴婆,這點兒都瞞不住要到處去說。
吳勝見陸征表情有異樣,就解釋說:“楊老師隻告訴了我一個人,我是信得過的,而且這件事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陸征不知道吳勝究竟要幹什麼,就點頭道:“確有此事。”
“有什麼結果了嗎?”吳勝急忙問。
陸征搖了搖頭。
吳勝歎息一聲,眼眶微微有些濕潤,說道:“實不相瞞,我就是兩年前遇害的女學生的父親。那時我還在女兒就讀的高中任教,發生了那件事以後我調到了桂森高中。”
陸征聽完頓時大吃一驚,這才知道了為什麼楊畫會把調查攝像頭的事告訴吳勝。吳勝這般神神秘秘來找自己談話,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於是便問道:“當年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吳勝紅著眼睛不住地點頭,說道:“我女兒死得好冤,她根本不是自殺的,是被人謀害的啊。當年,在她遇害的前一晚,她就發短信跟我說,她發現這裏的浴室不正常,還看到了類似於微型攝像頭的東西。起初我不以為意,後來她接二連三地發一些心情不好不知道該怎麼辦之類的信息,最後還說她感覺自己活不下去了,要做個了斷什麼的。我和她媽都沒反應過來,就受到了她溺亡的消息。”
說到這裏,吳勝已經是落下淚來:“死亡的鑒定報告我看過來,說她溺水而死我們沒什麼意見,但我們對她自殺的動機抱有懷疑。我的女兒我是知道的,她根本沒有什麼男朋友,她們班的班主任和同學朋友都證實了這一點,所以不可能有跟男朋友吵架之後想不開而輕生的說法,更不可能有她跟男朋友發生性關係之說,那所謂的男朋友根本就不存在。她死之前遭到了性侵,一定是凶手幹的,凶手怕事情敗露才逼她自溺而亡。”
陸征聽著心驚不已,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向警察機關投訴,提出自己的異議?”
“我們去了,但是不管用啊。”吳勝老淚縱橫,“案件的性質和結論下來就被壓得死死的,無論我們怎麼反駁抗議,甚至是向法院上訴都不管用,像是有什麼力量在背後推動使這事一錘定音,根本不可能更改。”
陸征思索著說道:“所以你的結論是什麼?”
“凶手的勢力一定很龐大,能夠用他的力量在一件強奸殺人案上胡作非為。”吳勝說,“而且此人一定是這個基地裏的成員,因為這荒郊野嶺根本沒有居民居住,平常人也不可能大老遠跑到這裏來,還在戒備森嚴的基地浴室裏安裝微型攝像頭。更不可能是學生幹的,他們沒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