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雲離開後,不一會兒馬朝過來了,拉了張椅子坐到陸征的床邊,一臉的凝重。
陸征看了看他,問道:“怎麼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天不是亮了麼,總部的救援部隊還沒來?”
“沒來。”馬朝回答道,“但是別的救援部隊來了。”
“別的救援部隊?”陸征疑惑地看著馬朝,“什麼救援部隊?”
“就是駐紮在這個基地的軍隊,全都回來了。”馬朝聲音沉悶地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消息,大清早這支部隊就急匆匆地出現在這裏,約有五百餘人,首長是張忠,張小天的父親。”
陸征聽完後沉默片刻,苦笑道:“這麼說這裏倒是安全了。”
馬朝點點頭:“是啊,大家暫時安全了,但是陸哥你就要倒黴了。”
張小天的父親張忠回來了,如果說他知道自己兒子的事情以後不來找陸征算賬,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陸征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現在心裏苦啊,但是又能怎麼辦呢?
張小天雖然是罪有應得,但他的死歸根結底跟陸征有關,陸征怎麼都逃脫不了幹係。張小天這些年來胡作非為,他父親張忠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既然知道自己兒子幹的那些壞事還不嚴加管教,可見張忠和張小天是一丘之貉。
害死了張小天,張忠又回來了,陸征感覺自己的日子快要過不下去了。
“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陸征問,“能安排學生和老師們先回市裏去嗎?”
馬朝搖搖頭:“張忠的部隊在回來的路上也被怪物襲擊了,大多數的車子都被弄壞,現在正在搶修,最遲也有到明天才能用。”
“這麼說還要再待上一個晚上……”陸征的目光轉向了牆上的掛鍾,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總部的增援什麼時候能趕到呢?”
跟馬朝了解了很多情況,陸征大致已經知道在自己昏睡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
至於他變身成怪物的事,雖然對別人可以裝瘋賣傻,但他卻不能自欺欺人,那時候他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身體也是他主動控製去捕殺魂獸的,其間還吸取了大量的魂之力。
當時他盲目地吸取魂之力,卻料想不到最後體內的魂之力會爆發,使得他變成了一個惡魔模樣的怪物,力量、速度和能力都得到了十倍百倍的增長,同時對淋漓盡致的殺戮有著無法遏製的渴望。
回想起來,陸征仍是心有餘悸。
魂之力無疑是一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陸征所了解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變身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有的甚至是親眼目睹了全過程,陸征沒法向他們做出合理的解釋,就隻能糊弄過去。當然,別有用心的人可以在這件事上大作文章,比如張忠。
張忠為了替自己兒子的死向陸征複仇幾乎是必然的,陸征用屁股也能想明白這事。隻是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避免自己遭到迫害,在這裏,張忠位高權重,手下有五百多名士兵,已經是這裏名符其實的老大。
他要是突然派個人衝進來一槍崩了陸征,陸征也不會覺得奇怪。
正想著事,江詩雲端來了熱氣騰騰的粥,坐到床邊,用勺子開始喂陸征喝。陸征還不至於傷殘病弱到要讓她喂食的地步,不過他挺享受這份心意,也就裝模作樣地等著江詩雲吹一口他喝一口。
“老看著我做什麼?”喂著喂著,江詩雲就輕咬了一下嘴唇,很不自在地說道。
陸征嘿嘿一笑,說道:“小妖精,你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江詩雲翻了翻白眼,啐道:“越來越沒正經了,張口閉口除了這些就沒別的了麼。”
“我這不是在正經地誇自己的老婆嗎?”陸征笑道,“倒是你有些草木皆兵了吧?”
吃飽了,陸征很滿足地躺下,然後跟江詩雲你儂我儂地聊了起來。正聊著,醫務室的門被人打開,幾個士兵排列在門口左右,接著一個身穿軍官服的四五十歲的男子雷厲風行地走了進來。
陸征雖然沒見過張忠,但這第一眼他就可以認出他來,他簡直就是老版的張小天,不過沒有張小天那種陰險狡詐的神情,有的是精幹和老練的氣場。
“你就是陸征?”張忠離床邊有四五步遠,像一根柱子一樣立著,聲響如雷。
“是我,有什麼事?”陸征很有禮貌地明知故問了一句,他自然知道張忠肯定是來找他算賬的。
張忠臉上滿是威嚴,手一揮:“帶走!”
江詩雲臉色一變,立即站起身攔在床前,喝道:“你們幹什麼?”
“這個叫陸征的人有怪異,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他將會被視為危險之人對待,為了這裏所有師生的生命安全,必須把他帶走隔離。”張忠義正言辭地說,“我有義務和責任這麼做,小姑娘,請你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