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朝,我把你們的組長帶過來了。”黃琦沒有急著下到洞裏去,而是對著洞口說了一聲。
“你遇到了陸哥?”下邊的密室裏傳來馬朝的聲音,接著馬朝的腦袋就從洞口探了出來,把陸征的手電筒直照在臉上,他下意識用手遮住了眼睛,“陸哥,是你嗎?”
“是我。”陸征見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又是氣憤又是覺得可憐,“我說小馬,你什麼時候跟老鼠學會了打洞了?”
馬朝不顧陸征的調侃,急忙說道:“陸哥你沒事就好,快下來,到這裏邊來說話,外邊不安全。”
陸征倒不是怕外麵危險,他隻是好奇洞口下麵的密室是個什麼樣子,於是便隨黃琦一起鑽了下去。
下邊的密室不大,也就像個小倉庫,但沒有擺放什麼東西,空蕩蕩的。馬朝把地磚移好,亮起了自己昏暗的手電筒,陸征看到密室裏除了馬朝,還有兩個人頹廢不堪地窩在角落裏。
一個是韓武跡,另一個則是阿彪,他們就是黃琦口中說的陸征的兩個朋友。
兩個人此時狼狽得跟乞丐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尤其是阿彪,渾身髒亂不堪,身上、腦袋上綁著不知多少條繃帶,整得像個木乃伊似的,看來他受了不少的傷;韓武跡也沒好到哪裏去,雖然沒有阿彪這麼誇張,但也是慘不忍睹,整隻右手用繃帶掛在脖子下邊,看來已經是斷了的。
他們二人本來是坐在那裏休息,這會兒聽到了動靜便睜開眼來,見到跟前多了一個人頓時吃驚不小,再一看這個人竟然是陸征,又是激動又是委屈地紅了眼眶,差點就哭出聲來。
“陸哥,你到哪裏去了,怎麼現在才來啊。”韓武跡扶著牆壁站起身,哭喪著臉說,“我們差點就沒命了,好慘啊。”
陸征見他像個孩子一樣說哭就哭,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不是還活著嗎?”
韓武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這不還隻是下半條命了麼。”他年紀二十歲都不到,還隻是個沒經過風浪的孩子,平日裏養尊處優可以裝出成熟老練的樣子,但是一旦遇上大事很容易就崩下來。
別說他了,就是見過世麵的總是一副文雅紳士模樣的孔翔不都是嚇得大小便失禁?
“剩半條命還不知足啊?你看看外邊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半條命都不剩了。”陸征哭笑不得,韓武跡不裝逼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好了,一邊待著去,再亂動你這半條命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說完不再理會韓武跡,看向了馬朝。馬朝身上也到處有傷,胳膊和大腿都是一大片幹固了的血跡,顯然他在那一次襲擊當中也是盡了全力的。
“怎麼回事?”陸征問馬朝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馬朝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跟陸征說了一遍。
就在陸征在劉青雨的幫助下逃離軍訓基地的那天晚上,魂獸照常對軍訓基地發動襲擊。剛開始張忠的人還能夠抵擋住魂獸的攻勢,到後來就變得力不從心了。好在劉青雨和地球防衛軍派來的增援及時趕到,才得以擊退魂獸。
地球防衛軍派了三個小組近二十人趕過來,黃琦的099小組便是其中之一。他沒有跟陸征接上頭,劉青雨又不管這些警備隊的事,於是他隻好跟馬朝先對接上並了解情況。
安全地度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本來是要安排所有的師生撤離這危險之地,但張忠聲稱運輸車輛沒有修好。地球防衛軍的三個小組火速趕來,因為不了解具體情況,所以並沒有通知桂森市的救援車輛隨同,到這裏才發現通訊工具不起作用了,因此隻能按照張忠的意思再等一天。
就在這第二天的晚上,魂獸發起了前所未有的大規模襲擊,如潮水一般湧向軍訓基地。然後這裏就發生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一時間如地獄慘象一般,殺的殺,抓的抓,幾百米士兵根本無法抵擋,地球防衛軍的三個小組也幾近全軍覆沒。
就連厲害無比的劉青雨也是身負重傷,眼下仍不知去向。
能逃走的人極為少數,如今怕是也像馬朝這一行人一樣躲藏在附近的角落裏等待著救援。
陸征失蹤之後,韓武跡和阿彪就一直跟著馬朝。魂獸來襲後食堂內外一片混亂,馬朝在與魂獸的戰鬥中受了傷被黃琦救了下來,眼見防守已成潰堤之勢,黃琦當機立斷命令手下掩護人員撤離。
混亂之中,黃琦帶馬朝從東小門逃離,被魂獸調戲得死去活來的韓武跡和阿彪自然緊隨其後。他們摸著黑一路逃到了上邊的廢棄房子裏,無意中發現這個地下小密室,於是便鑽進來藏身。
一直躲了一天一夜,四人滴水未進,也沒有吃的,餓得是全身沒有一點兒力氣。最後終於是熬不下去了,今晚黃琦便自告奮勇地爬出密室,想要冒險到食堂去找些水和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