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雲聽得是直愣當場,喃喃道:“怎麼會有這種事,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風聖榮說道:“對的,沒辦法了。你是他什麼人,為什麼這麼關心他?我告訴你,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呐……”
江詩雲咬著嘴唇,雙眼已經微微有些通紅。
“我去找那位大主教,他一定要辦法!”她說完轉身就朝裏側的臨時會議廳奔去。
納拉克見到江詩雲急匆匆地跑進來,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讓身旁的守衛很前來亦是的其他藍濤星人退下,然後看向了江詩雲,說道:“你還是來了……”
江詩雲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問道:“您認識我?”
納拉克點點頭,說道:“我在那個年輕人的意識裏見過你,知道你是他什麼人。”
“那您一定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了。”江詩雲說。
納拉克又點了點頭,然後歎息了一聲,望著江詩雲欲言又止。
江詩雲看出來了,但不知這個藍濤星人的納拉克要說什麼,也就不便詢問。
納拉克沉默了半晌,終於說道:“任何事物都有自己能承受的極限,就像氣球,膨脹到一定程度就會爆炸,他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他從外界吸取了過多的魂力,之所以還沒爆炸,是因為他的體質異於常人,但遲早會走到那一步。據我觀察,他現在處於這樣的狀態,應該是又肆意吸取魂力所導致的。”
說到這裏,納拉克頓了頓,然後繼續說:“我曾經告誡過他,可他聽不進去。本來他還能活上十天半月,現在隻怕已經命在旦夕……”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江詩雲急忙問。
納拉克搖搖頭:“沒有辦法了的,至少在我看來是沒有了。”
江詩雲淚終於流了下來,臉色通紅,但大著膽子鼓起勇氣問道:“他……他要我跟他睡覺,這樣做是不是能夠救他?”
納拉克極為詫異地睜大眼睛:“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救治方法。”
江詩雲很是難為情地說:“是他自己說的。”
納拉克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沉默了半晌後歎了一口氣:“他是在跟你開玩笑的,相信你不會看不出來,無須自欺欺人。”
江詩雲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個不停,卻聽不到她的抽泣之聲。
納拉克見江詩雲傷心之態,於心不忍道:“你這麼在意他,看來你們之間的情誼不淺。我雖不是很懂地球人的感情,但還是要勸你一句,他不是一般人,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遠離他為好。”
江詩雲愣了半響,隨後默默地搖了搖頭。
看著江詩雲離去的背影,納拉克重重地歎息一聲:“你心裏裝著他,他心裏卻裝著別人,何必呢……”
在眾目睽睽之下,陸征被江詩雲神神秘秘地拉進了臨時議事廳裏,緊接著納拉克就神情嚴肅地從裏邊走了出來,並命人將議事廳的鋼鐵大門緊緊地合上。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要幹什麼,但不少人已經知道陸征和江詩雲的關係,也沒過多的在意。
畢竟眼下還有更讓人憂心的事情擺在麵前,外邊泰拉的軍隊仍在跟叛軍交戰,飛船也正飛往太空,每個人都是捏著一把冷汗,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到地球。
鋼鐵大門緊閉的臨時議事廳裏顯得有點昏暗,綠光晶石不多,晶石附近的地方亮,沒有晶石的地方則陰暗。
“幹什麼?”陸征疑惑地看著江詩雲,現在廳裏就隻有他們二人。
江詩雲低著頭,仿佛在糾結著什麼問題。以往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保持著處事不驚的平靜的神態,恬靜,淡然,讓人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夠使她擔心害怕。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高傲的一個人,冰冷的一個人,美麗的一個人,有時任性得可愛,有時古怪得可恨。
但現在,她似乎變得六神無主了。
“神經兮兮的,吃錯藥啦?”見江詩雲久久不答話,陸征接著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得出去幫忙了,沒我這個蓋世英雄在,外邊的那些家夥成不了什麼氣候。”
江詩雲緊咬著下唇,隻是那麼鼓著大眼睛瞪著陸征,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見江詩雲這般模樣,陸征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突然之間就哭哭啼啼的,像個怨婦似的。”他扭了扭江詩雲的臉蛋說道,“來,給老公笑一個。”
江詩雲哪笑得出來,又眼淚汪汪地瞪了陸征好一會兒,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我不準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