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雨和洛平川剛剛逃出來,這棟鋼鐵大樓——星際貿易聯盟植入藍濤星人飛船裏的巨大控製器就轟然朝下方陷去。
兩人急忙退開了去,眼睜睜地看著控製器不斷往下移動,很快就與穹頂分離了開來。
“怎麼回事?”劉青雨皺著眉頭說。
洛平川思考著說:“那些家夥應該是知道了他們已經窮途末路,因此想要孤注一擲,將這控製器從飛船脫離出來,棄船而逃。”
劉青雨急道:“陸征還在裏麵!”說時就要朝下方遠去的鋼鐵大樓追去。
洛平川一把拉住了她:“別作無謂的犧牲,我們幫不了他。”
“難道就這樣看著他死?”劉青雨不甘心。
“他為了幫助我們逃離,已經做了必死的心理準備。”洛平川說,“憑他一個人未必能攔住那個納米斯,就算他拖住了納米斯,身體負荷達到極限的他再次使用魂之力也是必死無疑,我們現在回去自投羅網就讓他的努力白費了。”
劉青雨先前一時情急變得慌亂,現在聽了洛平川這麼一說便冷靜下來。
“我們先出去,看看外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洛平川接著說道。
劉青雨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鋼鐵大樓,然後和洛平川一起尋著來時的通道出去。
一場大戰,金碧輝煌的晶城已然成為了一座恐怖的鬼城,裏裏外外到處都是屍體。斑斕的光輝照耀的每個人臉上複雜的神情,空氣中有股濃濃的血腥味。
泰拉的軍隊在這一次攻城戰中勝利了,曆史永遠記得勝利的光環,沒有人會想起鐵蹄下的枯骨。然而,它們卻是始終存在的。在勝利的喜悅過後,就要麵對失去親人的痛苦。
藍濤星人內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無論哪一方獲勝都不值得慶祝,畢竟死的都是藍濤星人,使得本來就瀕臨滅種的他們雪上加霜。
藍濤星人士兵忙著收拾戰場,學生們在馬朝等人的保護下聚在一起看著這一幕,沒有人說話。
耳旁聽得一些藍濤星人死者的親人在輕聲哭泣,看著那一張張沉痛悲傷的臉,這些孩子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納拉克站在軍政大樓的高台上,望著失去生命的軀體一具具被收集到一起。那些死去的人的臉上絕不是後世傳說的那般平和安詳,他們殘留的是恐懼,是悲傷,是痛苦,是絕望。
戰爭是殘酷的,就算已經麻木的人麵對它時也會膽寒,它比死亡更可怕!
腳步聲響起,納拉克看見泰拉向他走來。連日來的戰鬥使泰拉看起來有些疲憊,但她臉上的神色卻帶有滿足和自豪。
“大主教,”泰拉說道,“他們回來了,要求見您。”
“他們終究是成功了。”納拉克欣慰地說,“帶他們過來。”
“是。”泰拉應了一聲,然後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陸征沒有回來。”
納拉克沒有感到驚訝,隻是微微點點頭:“我知道了。”
劉青雨和洛平川心情沉重地來到軍政大樓的高台,看著立在前邊的納拉克,還未開口,納拉克就先出聲了。
“你們救了我們所有人。”納拉克說著轉過身來,臉上沒有了以前極富親和力的微笑,而是帶著悲涼的嚴肅神情,“飛船停下來了,我們也重新控製了晶城和飛船。”
“但陸征還被困在那個巨大的控製器中,生死未卜。”劉青雨冷聲說。
“星際貿易聯盟為了控製我們的飛船,因此把那個控製器植入了飛船的核心裏。”納拉克說,“現在它脫離了出去,飛船原先的操控係統就能夠恢複,但這需要一點時間。陸征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
“怎麼救?”劉青雨急道,“控製器此時已經離開了飛船,獨自在宇宙中航行,而你們卻不能驅動飛船去追。”
“飛離這艘飛船的不僅僅是那個控製器,還有搭載著魯森的一艘戰艦。”納拉克說,“他和控製器裏的納米斯是我們藍濤星人的兩個最大的罪人,我們不會放過他們,我已經派出戰艦前去追捕攔截。”
“我不關心你們要怎麼懲治罪人,我隻關心我朋友的安危。”劉青雨說,“給我一艘戰艦,我要親自去救陸征。”
出了軍政大樓的大門,劉青雨和洛平川迎麵就遇上正趕來的江詩雲和洛秋思。江詩雲一臉焦急地張望了一下,見兩人的身後沒有陸征的身影,就問道:“兵痞呢?”
劉青雨和洛平川對視一眼,沉默著誰也沒出聲回答。
“問你呢,陸征呢?”洛秋思雙眼瞪著洛平川質問道。
“他被困在了敵人的飛行器裏,我們正準備去營救。”洛平川平靜地回答。
“他一個人被困在敵人的飛行器裏,你們兩個怎麼就回來了?”洛秋思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