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艾圖姆的摩天大樓裏出來,狗剩的心情莫名地有些沉重。小莎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她隨後將狗剩帶到了傭兵暫住的地方。這次的護送隊伍基本都是艾圖姆的士兵,像狗剩這樣被雇傭的傭兵幾乎沒有,因此這裏的客房也沒有人影。
因為害怕暴露身份,雷斯哪兒也不敢去,一直老老實實地待在客房裏,見狗剩推門進來就立即迎上去詢問情況。
得知狗剩和艾圖姆的交談就行得非常順利,雷斯這次稍稍鬆了一口氣。
晚飯過後,雷斯和狗剩在房間裏閑聊起來,由於擔心隔牆有耳,他們對此行的真實目的隻字不提。
“狗剩大哥,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雷斯突然問了一個讓狗剩很訝異的問題。
狗剩沒有多想,立即搖了搖頭。
雷斯看了狗剩的左手腕一眼,又問道:“那麼以前呢,有過吧?”
狗剩愣了一下,想了想,腦海中浮現了那張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麵孔,答道:“也許……有吧……”
“看來我猜得沒錯,果然是這樣。”雷斯指了指狗剩的左手腕,“如果你沒有喜歡的女孩子,那你手腕上怎麼會纏著那種東西。”
狗剩把左手抬起來認真看了一下,手腕上纏著一條藍色的絲帶,纏得不緊不鬆正好合適,以至於一直以來他都沒怎麼注意到。他試圖把藍色絲帶解開,可是藍色絲帶就好像從他的肉裏長出來的一樣,已經跟他的身體連成了一部分,任憑他用盡辦法也解不開。
狗剩又是吃驚又是疑惑,問雷斯道:“這是什麼東西?”
“貞操帶。”雷斯不假思索地答道。
“貞操帶?”狗剩大驚失色。
雷斯“噗嗤”一笑,說道:“狗剩大哥先別害怕,我逗你玩的,它並不是什麼貞操帶,它叫‘命鎖’,是一種了不得的東西。”
“命鎖?”狗剩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有什麼用?”
“我也隻是以前做傭兵的時候聽一些老家夥提到過,後來在一個賞金獵人的寶物資料書中見過它的模樣。”雷斯回答說,“這命鎖算得上是一件寶貝,一件被詛咒的寶貝,是什麼製作出來的已經無從考究。據說如果女子給心儀的男子纏上命鎖,那麼這名女子的生命將會跟她心儀的男子捆綁在一起。”
“捆綁在一起?”狗剩聽得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就是說假如男的死了,女的也活不了,就這麼簡單。”雷斯解釋說,“所以說這種東西是被詛咒的,非是愛得至死方休,無法獨活的情況下,女的是不會給男的纏上這種東西的。”
狗剩驚呆了,半響才問道:“那麼如果女的先死了呢,男的會怎麼樣?”
“死了就死了唄。”雷斯回答,“男的一點兒事都沒有,這種影響是單向的,不是雙向的。”
“這麼說女的真是可憐。”狗剩喃喃自語道,“如果女的懷有身孕的時候男的死了,豈不是一屍三命……”
“我說狗剩大哥,你的腦洞不要這麼大行不行,好的不想老往壞處想。”雷斯說道,“你還多想想以後該怎麼報答那個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吧,虧人家舍得給你纏上命鎖……”
“給我纏上命鎖對我有什麼好處?”狗剩問道。
“兩個生命捆綁在一起,你的命跟普通人相比就會更硬。”雷斯回答,“畢竟雙倍的生命,不是鬧著玩的。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會甘心這麼付出,狗剩大哥你給我說說唄。”
狗剩輕輕搖了搖頭:“我完全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個人……”
喧囂的城市漸漸平靜下來,人們進入了各式各樣的夢鄉當中。
漆黑可怕的夜,高聳的尖塔下,一個人影打開了那扇符文密門,像往常的每一個恐怖的夜晚一樣。
這是一個堅固的牢籠,她被囚禁在這裏已經數日之久。他每天晚上都會如期而至,在她看來,她儼然成了他淫樂的工具,供他玩弄和折磨。
他又來了。
密室的石門被打開,他走進來,第一眼就瞄向了蜷縮在角落裏長發披散的她。
“外邊的人都在找你。”他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道,“但沒人知道你會在這裏,這是無法想象的,不是?”
她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神情呆滯。他根本就是惡魔,不,他比惡魔更可怕。
“侍神女。”他接著說道,“現在的你已經失去魂力,也失去了作為侍神女的資格……不,不對,你在侍奉著我這個神,也算得上是侍神女。”
她慢慢抬起頭了,盯著那副精美的麵具,憤恨地說道:“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也配自稱神?”
他微微一笑,停下腳步,說道:“我戴著麵具並非是不敢露出真麵目,而是時機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