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改變,心境也會。”菲麗說道,“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很會看人,但是見到你,我覺得有些看不透。”
卡多瑞笑了笑,說道:“為什麼一定要把人看得那麼清楚呢?”
“因為我缺乏安全感。”菲麗說道,“看不清楚的人,我都會把他往壞人那一類去劃分。我擔心他隨時都會撕開偽裝露出散發出腥臭味道的獠牙。”
“這對我們這些好人很不公平。”卡多瑞搖頭苦笑。
“不錯,你是個好人。”菲麗說道,“至少不是太壞,就算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你沒有做壞人的潛質。”菲麗眯起了眼睛看著卡多瑞。
“……”卡多瑞完全無法把她的這句話當成是誇讚。
“你有正義感,即便一無是處隻是擁有正義感,在這個世界就已經很不普通。”菲麗說道,“我敬佩正義的人,所以,我想請你吃頓飯。”
“僅僅是因為有正義感?”卡多瑞問道。他心裏有些失落,說好的約會呢?說好的燭光晚餐呢?
你都不泡我,你讓我怎麼拒絕你?
“還有勇敢。”菲麗說道。
“……”
嘩啦啦——
豆大的雨點拍打在窗戶上麵,發出沙沙的響聲。外麵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這是冬季來臨之後少見的一場大暴雨。
菲麗看著外麵的雨幕,說道:“我喜歡雨天。”
“女人都喜歡雨天。”卡多瑞悶悶不樂地說,“比較容易讓人多愁善感。”
“我隻是覺得——”菲麗的眼神裏有一抹殘忍的笑意,“這個世界太髒了,需要清洗。”
卡多瑞愕然。
這個女孩今天有些古怪啊。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不等菲麗和卡多瑞做出回應,包廂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行人端著酒杯走了進來,為首的男人笑著說道:“菲麗小公主,知道你在這裏吃飯,我就想著過來和你喝杯酒。”
紅顏禍水,卡多瑞一點也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可是,讓他無比冤枉無比鬱悶很想吐血三升的是,菲麗根本就不是他的什麼紅顏,這個黑鍋背得有點大了。隻是睡了一覺就能稱得上是紅顏嗎?那紅顏這東西也太掉價了。
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還得插刀,男人真是難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陰險狡詐蛇蠍心腸的蘿卜——準確地說是羅勃。
卡多瑞就納悶了,這羅勃不是給菲麗有仇嗎?上次在大排檔鬧得這麼凶,現在這麼突然就貼笑臉了呢,而且還貼得這麼惡心,就是專業的演員估計也做不出來吧。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卡多瑞根本不相信羅勃會突然之間大徹大悟,一下子轉變成一個彬彬有禮的好人。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菲麗身上有所圖謀,謀財還是謀色?聽他一口一個小公主地稱呼菲麗,難道是謀權?
實話說,卡多瑞至今為止還沒弄清楚菲麗的真實身份,說是小公主,可到底是哪家的小公主呢?
一想到自己把堂堂一個公主給睡了,他後背就直冒冷汗。
羅勃出現在包廂門口,端著酒杯朝著菲麗走了過來,他完全沒在意一旁的卡多瑞,似乎就當他根本不存在。
羅勃的臉上帶著迷人的笑意,徑直走到菲麗的麵前站定,風度翩翩地向菲麗舉杯,說道:“菲麗小公主,沒想到你也喜歡來天鵝湖,早知道今晚我就約上你一起過來。這一杯酒,就當是我的賠罪酒。”
菲麗眼神犀利的盯著羅勃,然後視線逐漸變得柔和。終究還是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和羅勃碰杯後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羅勃也將杯子裏的紅酒飲盡,接著從旁邊侍者的手中拿了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笑著說道:“這一杯是我為上次的魯莽之舉給你賠罪道歉,隻因當日心情太糟糕,所以才亂了神智鬧出那麼大的荒唐事來,還請你多多見諒。”
說著他把新倒滿的那杯酒喝幹了,又說道:“我就厚臉皮說說自己的心裏話,自從上次與你有過一麵之緣——雖然我還沒有辦法足夠的了解你,但是——”
他用手掌輕輕拍打自己的胸口,說道:“從那時候起,你一直在這裏,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謝謝。”
“千萬不要說謝謝。是誰說的來著?女人一客氣,男人就沒機會。”羅勃轉身,看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問道:“布萊爾,這句話是不是你說的?”
“哈哈,你這是找台階給自己下。你們小倆口打情罵俏,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可不摻和你們的家庭戰爭。”男子戲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