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爾詞窮,他身後的小兄弟們倒是呱噪開了。
“布萊爾少爺,和他多說什麼廢話,咱們把他幹倒不就得了?”
“拿酒瓶給他開瓢,這是咱們的拿手好戲……”
“一個小癟三還敢在我們布萊爾少爺麵前裝逼,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麼玩意兒……”
……
卡多瑞沒有理會那些小弟的叫罵,笑嗬嗬地看著布萊爾,說道:“如果布萊爾少爺被我打得頭破血流——場麵一定很勁爆吧?”
“這算是威脅嗎?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布萊爾的眼睛眯了起來,“就算你有點小本事,但你確定你打過我之後能走出這間包廂?你確定你能走出這天鵝湖?”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卡多瑞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富貴人家的孩子就沒必要和我這種街頭小混混結怨,對不對?你吐我一身口水,我用紙巾擦擦繼續穿在身上也不會覺得多麼的惡心。但是,如果我往你們身上吐一泡口水,你們一定受不了要把衣服丟掉吧?多可惜。”
“是這麼個道理。”布萊爾點頭說,“瓷器是不應該和瓦罐碰撞。”
“布萊爾少爺真是個聰明人。”卡多瑞稱讚著道。
“可是,如果瓦罐主動碰瓷器的話,那要怎麼辦呢?”布萊爾問道。
“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卡多瑞正色說道,“我沒你們有錢,沒你們有人脈,還沒你們長的帥……我為什麼要得罪你們?你們在現實中上演豪門爭鬥,我在電視上看看家長裏短。如果不是今天這場飯局,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麵……菜涼了,你們就不要打擾我們吃飯了吧?”
布萊爾看向羅勃,意思是說你招惹的事情你自己解決。他是很想揍這個討厭的家夥一頓,可是人家說得在理啊,沒事幹嘛要引一泡口水呢?
羅勃沒有理會卡多瑞,或許在他看來,多看一樣卡多瑞都是對自己的侮辱。他對著菲麗笑了笑,說道:“既然你今天不方便,那我們有機會再好好談談吧——祝你有一個好胃口。”
在羅勃的帶領下,一行人魚貫而出。
但是,每一個人出門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朝著卡多瑞所站的位置看一眼。
他們可以保證,他們再也不會忘記這張傻愣無知卻又無比囂張的臉。
包廂裏再次恢複了寧靜,卡多瑞坐回椅子,將餐布重新塞在胸口,說道:“菲麗,我們吃飯吧,菜要涼了。”
菲麗輕歎了一口氣。
“痞子。”布萊爾說道,“這種人就是痞子。”
所謂痞子,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他告訴別人說自己是一坨屎,你再去踩他的話……那不是被屎髒了鞋底嗎?
如果你光著腳或者穿的是一雙布鞋,那麼踩上去也沒有什麼要緊,大不了洗個腳或者換雙鞋。
如果你穿的是一雙由大牌設計師為你量身訂製的名貴皮鞋,踩上去就有些糟糕了。雖然你也不會在意一雙皮鞋的價格,可是,你一定不喜歡腳上無時無刻散發出來的那股惡臭味道。
“我已經在他手上吃過一次虧了。”羅勃苦笑著說道:“這家夥不太好對付。”
“事情就這麼算了?”布萊爾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笑著問道。在他的身邊分別坐著兩個女人,一個青春時尚,一個豐滿風韻。兩個女人的姿色上等,而且身上沒有任何的風塵氣,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良家名媛。
兩個女人表麵上和平友好,說話做事又暗藏凶機。為了爭得布萊爾的寵愛,她們總是要把對手先給幹掉才行。
這也正是布萊爾喜歡的。
他喜歡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他喜歡女人為了他勾心鬥角。而且,他也是一個相當公平的裁判,最終的勝利者終將進入他的懷抱,成為他百般疼愛的女人。
暫時百般疼愛的女人。
這是一場遊戲,而他玩得樂此不疲。
沙歌國的眾多公子哥當中,布萊爾最是風流成性,在情場上戰無不勝,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算了?”羅勃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他將手中還沒完全發酵好的紅酒一口氣灌進肚子裏,說道,“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羅勃少爺,這家夥是什麼來頭?”有人好奇地問道。
“這重要嗎?”羅勃冷笑著說道,“這裏是吉滿市。”
“是的,這裏是吉滿市。”布萊爾點頭。他伸手摟著那個性感豐滿的女人,另外一邊那個年輕青澀的女孩子立即臉色羞紅傷心難過之極。“這裏是羅勃少爺的地盤,羅勃少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句話我聽著很舒服。”羅勃又自個給自個倒了一杯紅酒,悠悠地說道,“這兩天我在中部地區憋了一肚子的氣,一回來就遇到這麼個不長眼的東西,隻能怪他命不好。”
如果卡多瑞突然間憤怒出手將布萊爾或者羅勃爆打一頓,菲麗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
畢竟,卡多瑞的脾性她多少是有一些了解的。衝動,魯莽,做事情不顧後果,還有一點小聰明。但是這一次卡多瑞卻沒有跟羅勃和布萊爾往死裏較勁,非常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