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峰下,悅來酒店之前。
所有賊寇皆口幹舌燥,駭然看著大首領那倒在地上的屍體。他們的大首領,帶領他們南征北戰、在他們眼中武技通天的大首領,居然就這樣死了?
眼前的白衣少年,到底是哪裏來的妖孽?所有人皆咽了咽口水,惶恐不安地看向蕭長天。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股寒意。
夏日炎炎,八月如火,卻蒸不掉他們心頭的寒意。
“逃啊!”也不知誰喊了一句,數百賊寇開始四處潰逃,亂象紛呈,惶惶不可終日。
然而片刻之間,慘叫聲接連響起,眨眼,便有數十人喪生。一部分,自然是死在黑大爺的手裏,他早已在一旁虎視眈眈。一部分,出乎意料,竟是死在二首領和幾大賊首的手上。
餘者霎時間站定,身形顫抖。
二首領臉色陰沉,喝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逃,不然殺無赦!”
這也是無奈之舉,數百馬賊一起逃亡,這兩位少年應該殺不完,但他們幾大賊首,定然逃不掉。因為蕭長天,早已將他們鎖定。
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放棄反抗,引頸受戮;另一條則是集結所有力量,殺了對麵那個少年,逃得生天。
可以說,這是兩條不需要考慮就能抉擇的路,沒有人願意坐以待斃。大首領的死雖然讓二首領等人震動,卻沒有讓他們絕望,因為他們,還有更強的手段。
二首領眯著雙眼,看向蕭長天,沉聲道:“大首領死了,你也殺了我們上百位幫眾,你們蕭家與流風寨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如何?誰也不要追究,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嗬嗬,也虧你說得出口!你以為這是交易嗎?你以為死了一位賊寇頭領和上百位賊寇嘍嘍,這筆恩怨就能還清了?哪有那麼便宜?”蕭長天哂笑。
“那你還想怎樣?這樣,我們再把當年所劫的蕭家藥材賣得的銀兩還給你,如何?這就是底線!”二首領肉痛道。
“蕭家的財產本來就是我蕭家之物,我自會取回,需要你來還嗎?還把它當條件,顯得自己有多慷慨一樣,好笑!”蕭長天搖了搖頭,冷聲道。
二首領雙眼一眯,眼神陰冷,道:“少年人,別不識好歹了,我們誠心跟你化解這段恩怨,你就是這樣對待嗎?還是說,你真以為我們怕了你?”
“哈哈哈!我就是不識好歹了,怎麼著?”蕭長天大笑,聲音驀地變冷,道:“你以為你是誰?有資格給我談條件嗎?我話就摞在這裏了,今天,就是你們流風寨的末日,誰也不可能逃掉!”
“狂妄!你真以為殺了我們大首領,就能把我們流風寨當泥巴,任你拿捏嗎?你以為我們流風寨能夠在這一帶稱霸,憑的是啥,隻是一位大首領嗎?還流風寨的末日?嗬嗬嗬!你信不信,你再不識好歹,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二首領冷聲喝道。
“別說,我還真不信!”蕭長天冷笑,看著二首領,神情譏諷。
他一指大首領的屍體,朗聲道:“知道為什麼他比你強,卻死了,你比他弱,卻活了下來嗎?嗬嗬,我明明可以殺你,卻留了你一命,知道為什麼嗎?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從過軍吧?留你一命就是想看看你們的最強手段,使出來吧,不要讓我失望!”
二首領心頭一沉,卻冷笑道:“好好好!你不殺我,就是你最大的錯誤,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二郎們,列陣,殺!”
話音剛落,驟然間,整個馬賊團夥齊齊一震,眨眼間就分成一個個陣型,十二為組,人影閃掠,循環往複,周而複始,如天地磨盤般,對準蕭長天悍然殺來。
“一元陣!”黑大爺驚駭失聲,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須知,一元陣,可是漢唐軍部縱橫沙場的最常用的陣法,威力絕倫,傳聞為漢唐皇朝的絕世大將所創。
無極化生天地萬物,空間無窮無盡,時間周而複始。一元陣,便是取天地循環終始為巡,取時間周而複始為理,以三十為一世,以十二為一元,凝聚十二人的力量,斬殺一切敵人。
此時,馬賊團夥們,早已凝聚了十二個一元陣,每個一元陣之中,皆以一位凝氣九重天的高手為陣眼,如磨盤般人影閃掠,對準蕭長天悍然殺來。
“殺!”很多馬賊大喝,驀然間,陣眼之處的馬賊高舉長劍,天地間忽然形成十二道浩瀚劍氣,對準蕭長天一劈而下。
那股殺氣以及表現出來的氣勢,便是黑大爺也一陣心驚,心頭狂跳。這幫賊寇明顯是訓練有素,已然有了幾分漢唐軍隊的火候。
“有點意思!”蕭長天雙眼一眯,驀然間,無鋒劍急轉,霎時間便是九道劍軌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