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事不過三的道理(1 / 2)

秋陽撒輝,金光彌漫,映照在眾人笑意盈盈的臉上,也將橫肉武士鐵青的臉色襯托得更加鮮明。

橫肉武士氣得幾欲噴火,森然道:“你找死!”他忍無可忍,橫肉抖動,雙腳一踏,整個擂台地麵都出現了些許搖晃,他的人,卻早已縱身掠至王堅的身前,長鉤舞動,刷刷就是一陣亂刺,森然的鉤氣立時壓迫而來。

鉤,是一種殺人的兵器,以殺止殺。

鉤,亦是一種狠毒的刑器。鉤刑,便是十八種酷刑之一,極其殘忍。

鉤光一閃,長鉤刺來,王堅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有一柄柄長鉤刺入了他周身要害,刺入了他五髒六腑,刺入了他咽喉眉心,刺入了身上每一處血肉之地,就連他的骨頭也沒放過。

他忽然覺得,全身都軟了。軟得四肢無力,軟得渾身顫抖,軟得渾身冰冷,軟得又酸又痛,軟得就連他的眼淚,也差點流了出來。

他喟然一歎,不愧為十八種酷刑的刑具之一,這樣的酷刑逼供,誰能受得了?

他搖了搖頭,眼前的錯覺跟著消失,他還好好地站在原地,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自然,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柄長鉤,已然帶著淩厲的氣勢,冰冷的殺意,如閃電般地刺到他的身前。

然而,還是不夠。

他烏鐵棒伸出,後發先至,猛地一砸,依然如那鐵匠砸鐵,將橫肉武士的長鉤砸了回去,平平淡淡地道:“兵器可以,人不行。這一鉤還不夠快,也不夠慎密,破綻百出,你不妨再試一次。”

“好狂!”

“兵器可以,人不行!”

“再試一次!”

台下群雄沸騰大叫,將王堅的話語又重複了一遍,心生熱血。

須知,這可不是偷襲,而是正麵相抗,而且還是讓橫肉武士先出手才後動的正麵相抗。結果卻是,漢唐豪傑占盡上方,以強者的姿態蔑視烏茲蠻夷,這叫眾人怎能不激動?

眾人的起哄,就像一記耳光,抽打在橫肉武士的臉上。他本該憤怒,卻沒有心情憤怒,而是心頭凜然,亦有些微茫:這個一直靠投機取勝的少年,怎麼可能具有如此神力?

他的眼神凝重,看著王堅,難以置信,卻不能不信。因為他,居然被王堅足足砸退了七八步,手上發麻,虎口崩裂,就連長鉤也差點拿捏不穩。

他當然要再試一次。

因為他,即便現在,依然不敢確認,王堅有震退他的神力。

剛那一次失手,也許是他過於興奮,也許是他輕敵,乃至發揮失常。

但這一次,他會特別小心。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一次,他絕不會輕敵,會拿出他的全部實力。

他雙腳一踏,風馳電掣般向著王堅衝來,猛然間運轉全身血氣,長鉤出擊,霎時間,整個空間都充滿了長鉤的殘影。

鉤光飛舞,冷幽迫人,勁氣激蕩,縱橫交錯,隻瞧得眾人眼花繚亂。

然而這一次,他依然失手了。

不,按照他的話說,應該叫發揮失常。

他的長鉤鉤芒大盛,帶著難以想象的殺伐之力,眼看就要將對麵那少年或鉤或戳成萬段,刹那之間,卻見對麵那少年雙手一震,烏鐵棒猛地砸出。

那少年紋絲不動,而他卻被震得連連後退,就連長鉤也拿捏不穩,“嗖”的一聲飛出。

電光石火之間,那少年大手一伸,長鉤已然落到那少年手裏。

橫肉武士大驚,雙目凝重,始終不離王堅,生怕王堅持長鉤殺來。

他不能不怕。他現在大手發麻,後退的腳步想刹也刹不住,如果這時候王堅乘勝追擊,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讓他疑惑的是,王堅的眼神始終很平靜。

王堅不但沒有追殺他,反而在他止住退勢之時,將長鉤輕輕一扔,落到他的腳下,道:“還不夠,不夠快,而且太花俏了,你不妨再試一次。”

霸氣!

這一戰,王堅一改精明猥瑣、伺機而動的形象,將他的驕傲和自信展露得一覽無遺。

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自信與驕傲。

所有漢唐人士熱血沸騰,卻沒有起哄,反而屏住了呼吸,運足目力,觀看著擂台之上的形勢,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橫肉武士一愣。王堅不但沒有追殺他,還將他的長鉤還了回來,要他再試一次?

真有那麼傻的人嗎?

他有些不信,以己度人,如果是他的生死對手,他絕不會給對手半點機會。然而他又不能不信,因為長鉤就落在他的腳下,他的右腳輕輕一勾,長鉤便重新回到他的手裏。

他的臉色一片潮紅,眼神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