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見到且末的城牆之上人影攢動,這些人正在利用自己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停地往城牆之上運送各種物資的時候,薛平就知道對方這是想做最後的抵抗。但是自己規定的時間還沒有到,所以也就任由對方去布置。在他看來,不管對方進行何種布置,最終都無法抵禦自己的進攻,所以沒有必要因此而背負不遵守承諾的罵名。
就在他規定的時間即將過去,他正準備下令攻城的時候,卻突然間發現對方的城樓之上居然掛起了白旗。對此,他不免有些懷疑,這很可能是對方使出的計謀,目的是想放鬆自己的警惕,然後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對自己發動進攻。
但是,就在他還沒有拿定主意,是否應該進行一次試探性的進攻的時候,對方居然從城牆上扔下了大量的兵器,並且還打開了城門。緊接著便有上百人舉著白旗,從城門之內走了出來。從他們身上所穿的精美服飾便不難判斷出,應該是且末的官員和貴族。
這就令薛平更加的感覺到疑惑和不解,城牆之上明明是準備了半天的作戰,怎麼在最後一刻卻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呢?
就在這時,對方出城的這支隊伍已經來到了諾羌的大軍前麵,請求得到薛平的接見。
盡管心中充滿了疑惑,薛平還是在軍中騰出了一塊空地,並且支起一座臨時的中軍大帳,然後薛平這才坐在中軍大帳之內,接見了前來投降獻城的且末官員和貴族。
如果不是杜庫勒手捧著象征著王權的國璽,薛平還真的難以相信眼前的這位老者就是且末的國王。“為什麼不將王冠一同帶來?”
“尊敬的將軍閣下,王冠已經作為財寶與王宮的財物一同封存起來了,在您的麵前我已經沒有資格再戴著王冠。”
薛平點了點頭,忍了忍卻還是沒有忍住,於是問道:“我很好奇,剛剛明明見到你們在城牆之上,已經做好了抵禦我們進攻的準備,為什麼會在最後時刻改變了主意?”
“尊敬的將軍閣下,我曾經在二十年前前往沙州,並且受到了河西節度使的接見。”
薛平聽後眉毛一皺:地方說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難道說是在利用歸義軍來威脅自己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曾經在節度使的身邊見到過陌刀兵,想不到才短短的二十年時間,他手下的陌刀兵已經由五十人發展到了過千,難怪能夠將諾羌都城攻破。隻可惜您的麵容,並非我們西域人麵孔,即便是您可以的蓄下了濃密的胡須,依然無法改變您是大唐人的這一事實。”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杜庫勒突然間滿臉悲憤的仰天長笑了幾聲,然後這才咬著牙說道:“哈哈哈……什麼意思?我是因為諾羌與我們同宗同族,為了避免同族相殘、無謂的殺戮這才決定開城投降的。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是你們大唐的軍隊假冒的諾羌軍隊,我就是拚到最後一人也不會下令投降的!哈哈哈……我真是愚蠢,居然沒有早一點反應過來,諾羌人怎麼可能會擁有連弩兵和陌刀兵!哈哈哈哈……我這是愚蠢之極!”
直到這個時候,薛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失誤認為自己是河西節度使派人假冒的諾羌人。不由得冷冷的一笑,說道:“哼哼……你還就是愚蠢到了極點,誰告訴你大唐人就不可以為諾羌人做事了?誰又告訴你諾羌人就不能擁有連弩兵和陌刀兵了!我不妨在這裏告訴你,這些個士卒們不但都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而且所有的這些士卒中就沒有任何一名大唐的士卒!”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連弩兵還好說一點,陌刀兵即便是在大唐,也早就沒有成建製的編製了!就憑你根本就不可能!諾羌也更加沒有那個能力和財力讓你訓練出陌刀兵!!!”
“哼哼……如果我告訴你我姓薛,我的練兵之道來自家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