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吐穀渾的這一小股部隊在宿營的時候,竟然連負責警戒的哨兵都沒有安排,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在一處平地上支起了一個個帳篷,然後聚成一個個圓形的小圈子,圍在篝火前烤製著食物,一邊吃一邊高聲的談笑,顯得非常的放鬆。
趁著夜幕的掩護潛伏到距離吐穀渾人的宿營地附近的雷霆,以及他麾下的部隊在見到這一情況後,不禁有些懷疑對方已經布下了陷阱等著自己一方鑽進套中,否則不應該在敵方的土地上如此的放鬆。但是想想自己都不確定自己現在所率領的部隊能否真的成行,對方又怎麼可能算到會有後援部隊的到來,再加上自己此番前來帶著八千人馬,即便是對方想要算計自己,又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曆年來都是吐穀渾人在為所欲為,所以他們已經形成了強勢的思想,所以派出一支小股部隊四處尋找諾羌的牧民,也就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想到了這裏,雷霆也就不再胡亂琢磨,靜下心來等待對方睡覺。
終於等到吐穀渾人全部都回到了帳篷以內,雷霆這才下令全軍緩慢的向對方的宿營地靠近。對方實在是太過於疏忽大意,認為千人的部隊宿營,任何野獸都不敢靠近他們,所以放心大膽的躲在帳篷內睡覺,就連諾羌的大軍已經到了帳篷外二百步的地方,依然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危險的降臨。
見到對方如此的疏忽大意,雷霆也臨時改變了作戰計劃,放棄了騎馬衝上前去一陣亂砍亂殺,這樣的話對方很有可能會有人趁著混亂逃走。在距離吐穀渾人的宿營地還有五百步的時候,他下令出去留下五百名輕騎兵在四周遊弋,負責隨時清理漏網之魚以外,其他的七千五百人全部下馬,按照步戰的隊列陌刀兵在前,弓箭兵在後向前推進。
距離吐穀渾人的宿營地外圍還有一百五十步,這已經到了弩箭的射程之內,不過由於對方的帳篷設立的有些疏散,所以雷霆並沒有著急下令進攻,而是繼續向前進。
距離吐穀渾人的外圍帳篷還有一百步,絕大部分的帳篷已經進入到了弩箭的射程之內,而且對他們的合圍已經形成鐵桶之勢。隨著雷霆的一聲令下,諾羌的弩箭兵萬箭齊發,密如雨點般的箭雨頃刻間落在了吐穀渾人的宿營地上,瞬時間整個宿營地內慘叫聲此起彼伏連成了一片。一輪箭雨襲擊過後,陌刀兵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向前逼近。步戰之時使用一丈長的陌刀就顯得過於笨重,而且不夠靈活,一旦被對方近身就拿對方完全的沒有辦法了,所以陌刀兵們並沒有陌刀的刀柄接上,隻是將五尺左右的陌刀刀頭部分攥在手中。
剛剛在箭雨的襲擊中躲過了一劫的吐穀渾人,在弩箭兵停止了攻擊後慌慌張張跑出帳篷,由於諾羌軍隊的襲擊太過突然,他們事先沒有一點準備,以至於在衝出營帳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是兩手空空的便跑了出來,這其中甚至有將近一半的人,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便跑了出來。
然而,當他們跑出來以後,並且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況後,不禁更加的絕望。數不清的身穿鎧甲的士卒,正手持著明晃晃的大刀,從四麵八方緩緩地向他們逼近。兩手空空的他們,想要和全身都包裹在盔甲之中的重步兵交戰,純粹就是在找死。這個時候這些個僥幸逃過一劫的吐穀渾人,不禁有些羨慕起那些個不幸在箭雨的襲擊中喪生的同袍們,至少他們是在睡夢中毫無痛苦的死去。而自己這些不知道應該是稱作僥幸活下來,還是不幸活下來的人,就完全的不一樣了。這些年來,他們每一次在前往諾羌劫掠的時候,都會殺害很多的諾羌牧民,有的時候為了取樂,還會變著法的想出各種方式來虐 殺他們,兩個民族之間早已經結下了無可化解的仇恨。如今他們這些人陷入了對方的重重包圍之中,其下場已經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