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羌的陌刀兵們,在那名吐穀渾族卡隆部的士卒,突圍出包圍圈的時候,並沒有分心去在意。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漏網之魚,跑了也就跑了沒有什麼可值得在意的,再說對方還騎著馬自己即便是想追也追不上不是,與其分心做無謂的舉動,還不如把心思用在如何消滅更多的吐穀渾突圍的士卒身上。
沒想到對方在千辛萬苦的逃出包圍圈後,不但沒有著急逃之夭夭,反倒從他們的背後搞起小動作,而且還接連不斷的從後麵撞倒了七八名己方的士卒,從而使得原本無望逃出包圍圈的吐穀渾人士卒中,又有兩個人趁機逃了出去,這就使得身處最後一排的諾羌士卒非常的氣憤。其中一名士卒正好距離那名卡隆部的士卒比較近,在他再一次試圖衝擊己方隊列的時候,反手揮出一刀直奔對方的馬頭而去。
說來也是湊巧,那名卡隆部的士卒正好這個時候一勒馬韁,胯下戰馬更是高高的抬起兩條前腿,準備去踩一名背對它的諾羌族士卒,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名陌刀兵手中的陌刀到了跟前,這一刀也算是含恨之下用盡了氣力,先是將戰馬的兩條前腿斬為兩截,緊接著餘力未消的又將馬頭斬了下來。又憑借著最後的一點慣性,陌刀鑲嵌在了那名卡隆部士卒的胸口。也就是這名卡隆部的士卒運氣好,恰巧在這個時候讓胯下戰馬立了起來,不然的話隻怕是這一刀便足以要了他的命。這一刀最終雖然還是落在了他的胸口,但是已經沒有餘力破開生牛皮製成的皮甲,最終鑲嵌了皮甲上麵,卻連他的一根毛都沒有傷到。
但是還不等到他慶幸自己在無意中逃過了一劫,那名陌刀兵在收刀的時候,刀尖從他的胸口間劃過,厚厚的生牛皮製成的皮甲,在陌刀的麵前就如同一張白紙般的脆弱,輕而易舉的便在他的皮甲上從左胸到右腹部被劃出一道近兩尺長的口子。這一次不但劃開了皮甲,更是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同樣的傷口,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隻不過是刀尖的部分劃過,傷口雖然巨大傷口卻不深,甚至還沒有碰到骨頭。
即便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張口發出一聲疾呼,並且從馬背之上滾落到地上。說實話他的這聲聽起來令人心驚膽戰的慘叫,其中驚恐的成分要遠遠的高於傷痛。但是剛剛僥幸掏出包圍圈的那兩名卡隆部的士卒並不了解內情,原本他們在逃出來之後還想向他學習,解救那些尚未逃出來的同袍,但是當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那名士卒僅僅是一刀,便將戰馬連腿帶頭一起砍了下來,最後又將騎在戰馬之上的人也給重創。這是需要何等驚人的力量才能做的到,而且這個人還隻不過是兩千名手握著同樣長刀的諾羌人中的一員。如果所有的諾羌士卒都擁有此等的戰鬥力,那麼他們剛才能夠從亂軍之中逃出來,將是一件多麼僥幸的事情。
想到這裏,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兩名卡隆部的士卒,在也顧不上去解救自己的同袍們了,趕緊掉轉馬頭拚了命的驅動胯下的戰馬,向遠方落荒而逃。
那名諾羌的陌刀兵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隨手的一擊,會給對方帶來如此大的震撼,所以在收回陌刀後繼續投入到戰鬥之中。
戰場之上,隨著卡隆部的士卒不要命的發起衝鋒,越來越多的士卒最終成功的衝出了諾羌陌刀兵的戰陣。這些個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衝出來的卡隆部士卒,再也沒有一個人擁有第一個衝出來的士卒那樣的勇氣,反過頭重新投入到戰鬥之中,無一例外的在衝出包圍圈後,迅速的驅馬逃之夭夭。
如果他們這些人中,哪怕能有十個人擁有那名最先衝出來的士卒的勇氣,便能夠從諾羌陌刀兵的身後製造出一陣混亂,從而使更多的同袍能夠順利的逃出來。但是剛剛經曆過噩夢般的交戰之後,這些個渾身都是刀傷的士卒,已經徹底的喪失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他們此刻唯一想得到的事情就是,盡快的遠離開這個令人絕望的戰場。也正是因為他們的膽怯,從而使得後麵的同袍徹底的喪失了逃出升天的機會。隨著卡隆部的傷亡越來越多,以及諾羌騎兵的到來,包圍圈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緊密,到處都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諾羌士卒,將深陷其中的卡隆部士卒圍得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