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薛平的一聲令下,第二組陌刀兵再也次的押著五百名吐穀渾人的人質走向了兩軍陣前。雖說剛才吐穀渾人的弓箭並沒有給第一組陌刀兵帶來任何的傷害,但是這一次陌刀兵們還是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訓,將腳步止步於對方陣前一百三十步的地方,並且再一次將全部的人質斬於刀下後,齊聲高聲質問吐穀渾族士卒是否投降。
僅僅比第一組陌刀兵所處的位置後撤了十步,就使得吐穀渾族士卒含恨射出的絕大部分弓箭,全部的落在了空地之上。非但如此吐穀渾族士卒的防禦陣型有了混亂的趨勢,在他們的將領的連番勸說下,這才勉強的止住了心中滔天的怒火,沒有衝出防禦陣地與諾羌士卒進行肉搏戰。
當諾羌的第三組陌刀兵再一次押著五百名人質走到兩軍陣前,並且距離吐穀渾族士卒的陣地一佰四拾步的地方,將手中的人質全部都斬首的時候,已經急紅了眼的吐穀渾族士卒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不顧將領的再三阻撓衝出防守陣地。雖說他們的將領及時的率領督戰隊將他們衝開的缺口堵上,並且成功的阻止了後麵的士卒繼續試圖衝出去與諾羌人決一死戰的念頭,但是仍舊有超過五百名士卒衝出了防禦圈,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一邊怒吼著向對麵的諾羌人殺去。
早已經在一旁等待了多時的諾羌遊騎兵見狀,立即催馬從一旁殺出,還不等對方接近便是一陣箭雨落在了對方的頭頂。一千名遊騎兵,每人射出整整的二十支弩箭,完全把這五百多名吐穀渾族士卒籠罩於箭雨之內,一輪箭雨過後毫無準備的吐穀渾族士卒,隻剩下不足兩百人還站立於戰場之上。盡管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身上都被弩箭射中,仍舊是咬著牙向前衝過去。然而等待他們的是五百名麵無表情的諾羌陌刀兵,他們早就已經在那裏嚴陣以待,一陣整齊劃一的刀光閃過,便再也沒有人還能站在他們的對麵。
當第四組共計一千名陌刀兵押解著剩餘的所有吐穀渾族俘虜走向兩軍陣前的時候,吐穀渾的那名將領已經瞪得眼角崩裂,鮮血順著眼角流向了兩腮,但是為了能夠盡可能的拖延一些時間,以便為可汗的回歸多爭取一些時間,仍舊不允許手下的士卒出戰。但是他手下的士卒卻無法理解他的苦心,或者說已經完全的被薛平的計策給刺激的完全的喪失了理智,根本就不去考慮雙方的實力相差的太過懸殊,隻想著趕緊的衝到自己的親人麵前,然後用自己的身軀去保護親人們的生命安全。
這樣一來正中了薛平的計謀,左右兩軍的近四千名遊騎兵同時的從兩側殺出,一邊向前衝一邊不斷的射出手中的連弩,連弩覆蓋的區域不止限於吐穀渾族的士卒,同時也將那些個俘虜也覆蓋了進去。
眼見著自己的親人就在前方不遠處成片的倒下,即便是一些個僥幸躲過箭雨襲擊的人,也由於和身邊的人綁在一起而被帶倒,並且再也站不起來,吐穀渾族士卒更加的心急如焚,恨不得能夠一步便邁到自己親人的身邊,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去躲避頭上落下來的密集的箭雨,哪怕是身中數箭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們都會拚盡最後一分氣力往自己親人的身邊跑,直到一頭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雙方一共相距不過二百餘步的距離,但是這二百餘步卻變成了天塹一般,絕大部分的吐穀渾族士卒最終都倒在了途中,永遠的也不可能走到自己的親人身邊。即便是一些幸運的人最終能夠來到自己親人的身邊,然而他們卻忘記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還身處於戰場之上,他們的親人身後就是一千名手持一丈長的陌刀的諾羌士卒。盡管吐穀渾族士卒所表現出的對於親人的熱愛著實令人感動,但是兩個民族間的仇恨更加的深,眼前的這些個場景也曾經出現在諾羌士卒的眼前,當時的吐穀渾人根本就沒有流露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憐憫與不忍,所以當手舉屠刀的一方變成諾羌人的時候,他們也沒有絲毫的猶豫。非但如此,當他們將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並且用自己的身軀去為自己的親人抵擋諾羌人手中的屠刀,並且被諾羌人毫不客氣的斬於眼前的時候,心中反而升起一股大仇終於得報的輕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