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這裏吧。一來讓麾下的士卒活動活動手腳,二來也讓他們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雷霆輕描淡寫的說道。
“可是這裏畢竟是我大唐的領土,這樣一來朝廷上下豈不……”
“這種蠻荒之地,多為各族混雜之人,無礙的。”說到這裏,見到薛平似乎有話要說,便阻止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非是怕朝廷內外的人說我們是蠻荒之人,野性難馴。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你想想今後我們的一舉一動有多少人在注視著,如果我們過於守規矩的話,朝廷裏的那些個大小貪官汙吏指不定會怎麼盤剝我們的利益呢!要知道我們這裏距離諾羌遠隔千山萬水,今後的補給基本上指望不上那邊,如果我們過於聽話了,恐怕到時候連一支羽箭都別想得到補充。所以要想不受欺淩就要讓朝中上下的那些人都知道,我們並非是什麼善茬,一旦想侵害我們的利益,我們會比那些個叛匪更加的難以應對!唉……我這也算是未雨綢繆吧!”
“主人想得就是比我長遠,薛平深感佩服!”
時間不長,準備作戰的的命令便傳達了下去。此刻太陽已經偏向,按說已經到了準備安營紮寨的時間,所以士卒們在聽到這一消息後都不由得一愣。不過這個時間很短,很快的整個大軍之中都傳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士卒們不久前剛剛得知,他們不遠萬裏跑來幫忙的大唐的一座城池,居然不但不給他們補充給養,甚至連城門都不讓他們進,這怎麼能夠不令他們氣憤萬分。不過考慮到無比尊敬的親王殿下就是大唐人,他們也就隻好將這口窩囊氣忍了下去。誰知一轉眼的時間,上麵便下達了作戰命令。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親王殿下已經把自己看成了諾羌人,誰要是敢給諾羌人臉色瞧,就要誰的好看!親王殿下這是在給所有的諾羌人爭臉麵呢,他們又怎麼會不從內心的感覺到驕傲與自豪!
當初決定投降諾羌的時候,包括慕容喜兀在內的所有吐穀渾人都感覺到非常的欺辱,一次正麵交鋒都沒有,甚至於連對方的麵都沒見到,就在對方層出不窮的計謀下不得不忍辱負重的投降,以換取整個吐穀渾民族的一線生機。但是自從投降以後,首先雷霆並沒有將所有的吐穀渾士卒打散從新整編,隻是將他們分成五個千人隊,甚至於連千人隊的將領都是原來的吐穀渾將領。這就使得慕容喜兀和他麾下的將領們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一般來說隻要不是非常愚蠢的將領,在接受降兵的時候,都會將他們的編製打散,以避免他們相互串聯伺機作亂。可是這個雷霆卻偏偏不去這樣做,非但如此反而用了兩萬匹尚未馴化的戰馬,為他們重新打造了全身的裝備,並且派人在趕路的間隙教授他們如何使用新的兵器。
吐穀渾人經過重新調整以後,其中的兩千人馬被編入了遊騎兵的序列,三千人被編入進了輕騎兵的序列。出於統一裝備以方便出現兵器損壞後便於更換的考慮,吐穀渾這五千人馬也要相應的在武器上作出調整。遊騎兵改使用連弩加直刀,而輕騎兵則是縮減版陌刀,但是吐穀渾人所使用的彎刀,與諾羌人軍中普遍裝備的直刀或者陌刀,在使用上有著很大的區別,加之吐穀渾人自打懂事開始便在練習如何的使用彎刀,這些年下來早已經養成了習慣,剛剛接觸直刀的時候,一時之間很難習慣,不過負責教授他們的諾羌士卒卻非常的有耐心,經過近三個月的訓練,終於可以熟練的使用新武器。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雷霆對待吐穀渾士卒和諾羌士卒的一視同仁,吐穀渾士卒的心態逐漸的開始軟化和轉變,不再對諾羌的士卒報以深深的敵視,至少在表麵上雙方的態度已經緩和了許多。但是當雷霆下達了作戰指令以後,所有的吐穀渾人都不禁變得有些緊張:不會是準備將我們用作攻城拔寨的排頭兵吧?要知道發動攻城戰的時候,第一波衝鋒的部隊傷亡不但是最為慘重的,而且通常還是費力不討好的。隻要是敢於據城抵抗的,通常很難一個回合就將城池攻破,第一波進攻的士卒不但要麵臨著對方最有力的抵抗,還要麵臨破城後論功行賞時顆粒無收的尷尬境地。不過等到戰鬥命令下達以後,吐穀渾人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的部隊是和諾羌的部隊混編在一起的,而且不在同一個戰鬥序列,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部隊在發動進攻的時候,不但有諾羌的部隊在一旁同時發動進攻,五千吐穀渾人也不會同時都投入到戰鬥中去。看來這位諾羌的親王殿下,至少並沒有打著讓他們去送死,或者以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的目的去讓他們作戰。不知不覺中對於這位親王殿下的看法又有了些許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