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外低頭交談了幾句,卻是朝著陸一峰等人走了過來。
走在前麵的中年人麵貌平靜,神色淡然,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股優雅的貴族範兒,使人如沐春風;他的左後邊是一位穿格子休閑襯衣的英俊年輕人,帶著金邊眼鏡,手裏拿著一個公文包,文質彬彬;他的右邊是一位身高近兩米的彪形大漢,黑西裝,白襯衣,黑皮鞋,戴著一副寬墨鏡,加上身上一股剽悍之氣,一看就是中年人的司機兼保鏢。
明明已經雨止開了太陽,但看到三個人走近,陸一峰依然覺得心中一陣的發冷。
走到近前,秘書打扮的年輕人用IN語對林一峰道:“我的名字叫托尼,請問你會說IN語麼?”
林一峰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以流利的IN語回答道:“我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麼?”
托尼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道:“我們是來自E國的客商,這位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維克多先生。”
為首的中年人輕輕的點了下頭,林一峰道:“歡迎來到Z國,維克多先生。”
托尼接著說道:“其實我們除了來這裏投資還有另外的目的,維克多先生的叔叔二戰時擔任國際紅十字會的救援人員,後來莫名失蹤,有線索表明他最後曾在這裏出現過,所以我們也想來看看是否能夠找到任何關於維克多先生叔叔的消息。”
“這些你們應該去當地政府查,他們的資料是最全的。”
托尼聳聳肩膀道:“已經在幫我們查了,但是到今天依然沒有消息。所以我們出來走走,也許也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對了,好像聽說最近幾天這裏有怪事發生,請問你知道是什麼事麼?”
“非常抱歉,我也是今天才回來,所以了解的並不多,可能幫不到你什麼。”
托尼搖搖頭道:“我聽說你們是非常熱情好客的民族,為何要如此拒人以千裏之外呢?雖然你是今天回來,我想邊上的這位大嬸肯定在這裏住了很久了吧。”
邊上陸洪濤和陳剛師娘雖然聽不懂IN語,但是不但沒有絲毫不耐,反而顯得興致盎然:陸鴻濤滿臉都是自豪之色,陳剛師娘眼裏射出的羨慕和好奇的光芒不停的在陸一峰和三個外國人臉上打轉,而陳正超則雙臂環抱胸前冷冷的看著陸一峰,邊上還有路人帶著滿臉好奇圍過來。
不單單是Z國,全世界都不缺少看客。
看到外國小夥轉過頭來看著自己,陳剛師娘興奮的臉都紅了起來,鎮上和外國人說過的人可不多,她不由得抓住陸一峰的手臂道:“小峰,洋鬼子……不。不,外國朋友和你說什麼啊?”
陸一峰道:“他問這幾天有沒有怪事發生。”
陳剛師娘興奮地道:“有啊,有啊。大概是四天前吧,對的,今天4月12號,那天是4月8號,那天我老公剛好去兄弟家打通宵麻將去了,最後他輸得隻剩三十三塊回來,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就有怪事發生。”
“什麼怪事?”
“那天好像已經是淩晨兩三點的樣子,我都已經睡熟了,但我好像被噩夢驚醒了,第二天一問,大家都是一樣一樣的。”
陳剛師娘激動的語無倫次,陸一峰問道:“你是說那個夢是一樣的?”
“其實那也不能算是夢吧,我腦子裏突然好像有人在叫,聲音好恐怖的,可我耳朵外麵卻又很安靜,真是嚇死我了。我起來看了看陽台外麵,才發現鎮東麵好亮好亮,過了兩三秒的樣子,不但亮光消失了,而且發現黑夜比平時更黑了……”
“是不是一下子從亮光進入黑暗的緣故?”
“那個黑和平時的黑絕對不一樣的,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當時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不過還好,幾秒鍾後就又恢複了正常。”
陸一峰道:“那後來還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麼?”
陳剛師娘搖搖頭道:“這就沒有了,有人說可能是地震的前兆,大家前幾天都到街上聊到很晚才回去睡……”
陸一峰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眼前給他帶來危險感覺的外國人,但是迎上維克多的眼神的時候,陸一峰還是決定說實話。
那雙眼神很平和,但陸一峰感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於是他原原本本的將陳剛師娘的重複了一遍。
托尼笑了笑,給了陸一峰一張麵值20元的外幣,道:“這不是小費,隻是給你一個紀念和小禮品而已。”然後他微笑著用馬龍白蘭度在電影《教父》裏經典台詞道:“你不能拒絕我。”接著又給了陳剛師娘一張麵額10元的外幣,陳剛師娘看陸一峰收了,也笑嗬嗬拿過,隨手將紙鈔對著陽光照了下看水印,引起圍觀的人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