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道:“上次我看完你的劍舞,隻覺體內有東西碎裂了一般,之後渾身便充滿了力量。”
陸一峰眼睛一亮,道:“把當時的情形完整地說給我聽!”
王虎皺著眉開始回想,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遺漏,慢慢地道:“是。當時我隻覺血脈噴張,血管都在突突地跳,好像隨時都要爆裂了一般,然後丹田處發出脆響,一道道真氣冒出開始不斷的在全身遊走。真氣每走一圈,我就感覺身體力量就強健一分,心中暴虐氣息就增加一道,眼睛望出的景象都變成了血紅色,卻又格外的清晰,當時我心中隻想著大殺一番,似乎隻有四射的鮮血才能滿足我。
在我即將發狂的時候,隊長控製住了我真氣,讓他們緩慢而循著特定的經脈流轉在慢慢回歸丹田,我的殺意才慢慢平息下來,後來我才知道這是‘清心普善咒’。
我自己運功的時候,我發現內心的殺意雖然漸漸平息,但是眼前的血霧卻是越來越濃,最後整個蒙住了我的雙眼,看出的全是一片翻滾的血漿。
讓我非常訝異的是,就在血漿完全迷住我的雙眼時,我卻又一下子看到了周圍的景象,那種感覺非常奇怪,我就像多了許多隻眼睛,四周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在我的觀察之下,看到牆壁時我突然想到牆壁不在我背後麼?心中一個激靈,眼前血色和殺意都一下褪去,就站了起來,當時隻覺得精力充沛,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陸一峰看向了錢鴻儒,錢鴻儒道:“‘清心普善咒’是劉宇教給我,讓我專門用來抑製心火的功法。當時我看王虎隨時可能走火入魔,情況十分緊急,就顧不得是否對症,就運功給他順導真氣,幸好結果並不太壞。”
丁建博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情,正色道:“當王虎運功的時候,我似乎感覺道周圍的空氣一下降到了零度以下,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展現出一幅畫麵來:昏暗的天空下,殘破的屍體一直延伸到地平線之外,四處焚燒的黑煙,殘破的戰旗,和類似螢火蟲的無數點熒光在地麵上翩翩飛舞,而阿虎穿著古鎧甲,左手抓著一個頭顱,右手提著血跡斑斑的長劍,他身後是數以萬計穿著同樣黑色鎧甲、沉默而肅殺的士兵。當時的畫麵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現在回想兩腿都還有點發軟。”
田曉甜道:“是啊,當時我也都感覺到了,隻覺得阿虎一下子變成了個陌生人,不,或許是一隻凶狠殘暴的魔獸更加確切一些。本來我在阿虎邊上的,但是後來等他站起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在離阿虎最遠的隊長身邊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怎麼跑過去了。對了,還有一件奇怪的事,阿虎的身高是一米八,可當他緩緩站起的時候卻給我頂天立地的感覺。”
陸一峰收斂了淡淡地笑容,道:“在暴躁的情緒褪去後,身體有什麼異樣?”
“感覺身體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過了一段時間就沒有了。”
“多久?”
“大概兩個小時。”
“力量消失後有什麼後遺症?”
“感覺身體很虛弱,就像剛得過一場大病一樣。但睡了一覺就好了。”
陸一峰好像笑了一下,道:“睡了一覺就好了?”
王虎表現的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學生,在嚴厲的教導主任的麵前表現的局促不安,道:“是,是的。“隱約中他察覺到一個人生重大的轉機就在他麵前,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如何去抓住,這點讓他很惶然。
他在七組一直都是擔任一個肉盾的角色,但是他不想一直隻是成為一個肉盾,所以他在七組中的訓練中是最刻苦的,可是彷佛天賦問題,他的實力雖然一直有緩慢提高,但和他所希望的提升速度相差的實在是天差地別,這讓他非常沮喪,他希望自己能夠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這樣的話也許就能引起她的注意。想到那次刻骨銘心的行動中她孤傲的有如雪山般的白色身影,王虎的心就怦怦地跳個不停。
陸一峰舉起左手,掌心中有透明如波紋般的光幕閃動,道:“打一拳試試?”
樓海青插口道:“這個訓練室就有專門測量力量的儀器,為了讓大家更直觀,還是用測力儀吧。”
陸一峰收起手,點點頭道:“好。”
儀器就在右側的牆上。儀器非常簡單,但也明了,隻是一個直徑約有兩米的黑色似革非革的圓餅,中間寫著測力儀,上邊是一個液晶屏幕。
王虎深吸了一口氣,紮住馬步,吐氣開聲,一招黑虎偷心使得是虎虎有生氣,嘣的一聲擊打在測力儀上,液晶屏幕一陣跳動,最後數字停留在2046KG,兩噸的力量可以掀翻一輛靜止的轎車了,邊上響起鼓掌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