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中部,德比郡地區,查茨達特莊園。
遠處角樓裏發出的昏黃燈光在潑墨的夜色裏顯得異常明亮、刺眼。那束孤獨、幽深而又晝夜通明的光影此刻籠罩在靜謐的四野,不禁讓人心生傷感!是誰晝夜難眠,是怎樣的一個靈魂相交於白天與黑夜。
樓下傳來的竊竊私語聲打破了周遭的寧靜,噴泉裏的金色魚兒換了地兒繼續思考它的人生;隱匿在草叢中覓食的小蟲也靈敏的探出觸角勘探敵情。
“彼得,你說樓上這主兒還能挺多久?他怎麼都無動於衷呢?真能沉住氣啊!”
那個叫彼得的瘦高個兒男人聽到福斯的問話,鬆了鬆領口的領帶,脫下黑色西裝隨手扔在噴泉台階上,笑著說道“我覺得薑先生有些低估這位小爺兒了,我看這小子挺有主意的!估計暫時不會就範!”
“可不是嘛!關了能有10來天了吧!一般人不得瘋了!不過…”那個叫福斯的男人說著也換了個姿勢靠在一棵樹上繼續說:“我怎麼覺得每次薑先生從樓上下來都要瘋了呢!還囑咐我們都得看好了,有什麼三長兩斷還得拿我們試問!你說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是啊!每次我帶隊值班時他也這麼說!還有那花家二爺,出來時也一樣拉了個臉,估計他們的如意算盤好像進行得不太順利!”
“嗯!你說得對!不過,這就可惜了我們家小姐了!薑家在這德比郡也是有名有號的大戶人家,很多英棒子還要和我們薑家聯姻呢,怎麼就偏偏非選這小子!我們小姐長得美,嫁給哪個男人不都得寵著愛著呀!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關鍵還有錢!”那個叫福斯的男人撇撇嘴有些憤憤不平。
“怎麼,你小子對小姐有想法?”彼得一抬腦袋試探性地問道。
“有個屁想法!做夢都不想!那種事兒能輪到我嘛?選那小子還不是因為他是花家繼承人,搞家族聯姻不是他們生意人常玩的把戲嘛!不過,我還真是佩服那小子的定力!你說有個美人天天投懷送抱的,他都能拒絕得了,我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哈哈,話音剛落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這是一場陰謀,這是一場騙局,這是一場赤裸裸的人身交易!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逼他簽下遺囑和聯姻協議。再好的防禦也抵不過這麼精心的準備和設計!
鄭文峰向來不喜歡英國的天氣。即便是在6月的天氣裏,夜裏仍然十分寒冷。月光總是很朦朧,要麼就躲進雲層裏。他自嘲地笑了笑,連月亮都有雲以避之,而他這個沒爹沒媽的人現如今被欺負成這樣,連個庇護的人都沒有。他的外祖父向來疼愛他,可是人走了,再也護不了!他的命運難道就隻能屈服於家族的安排、任由他人來操控?
在這裏,10天,他被他們整整關了10天。他失去一切與外界的聯係。他隻有同意他們的要求,才能從這裏走出去。否則他舅舅花源明和薑令先打算在這裏關他一輩子!
鄭文峰盤算好了,現在他們打的是一場時間的戰役,時間拖得越久越對他有利。遺囑終究要有人簽署、繼承人也不會一直失蹤,即使花家與薑家聯姻也不可能秘而不發。他隻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他以前不想去想,而現在不得不考慮,那個唯一、也許能救他出去的人——鄭昊天。
這段時間以來,鄭文峰一直用理性控製著自己,事已至此,他隻有冷靜、沉著應對。可是所有的堅強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全線崩潰。他的思念像跳脫的線,拉動他的思緒,撕扯著他的心。他想念譚子彤,發瘋的想念,那是他腦中樞的一根敏感的弦,晝夜不停地撥弄。他們已經分開半月有餘了,她過得好嗎?她想他嗎?她聯係不上自己會和他現在的感覺一樣嗎?
一想到這裏,思緒深刻處,他的胃又開始劇烈地抽痛著。他下意識的單手捂住胃部,順著牆壁滑坐下來,即便如此也緩解不了翻江倒海的疼痛。咚的一聲他摔倒在地,身體蜷縮在一起,密密的汗珠濕祂了衣服。
每次劇烈疼痛的時候,腦海中都會清晰地浮現出有她的畫麵,他疼著疼著笑了,自言自語道“子彤,你好嘛?我又想你了…我這麼狼狽你別笑我…”他伸出手,好似輕撫著她的臉頰。
“你等我啊!等著我…”
“我一定會想辦法回到你身邊…”
在痛苦的思念中,他看見譚子彤一直對著自己笑…她的笑容是那麼甜美,那麼溫柔,那麼迷人,“等我…”鄭文峰又一次疼暈過去了,但是他的嘴邊也掛著愛她的笑。
聽到聲響,房門迅速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色睡裙的女孩跑了進來,伸手抱住倒地的鄭文峰,扶坐起來,修長的手指撫摸他的臉,焦急地問道“hardy,hardy,你醒醒啊?峰哥,你怎麼樣?”隨後她調轉頭,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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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四月!最美人間四月天!cheerup!gir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