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我準時去報到。
因為我要留級的緣故,我沒有找任何人,包括嘉樂。
以前我們是同級,現在,你比我高一級,真可笑。
嘉樂沒有來找我。
開學的第一天,再也沒有人像嘉樂那樣對我熱情。
因為我打過工,對於為人處事這方麵的道理我還是懂一點的。
我開始學著融入到這群比我小的孩子當中去。
我頗得人緣,於是成績自然不在話下,畢竟也學過。
因為關係都一樣,所以我沒有必要再去想這句話得罪了什麼人,那句話得罪了什麼人,我知道的是做好我自己就好了,難免會有人對你這看那看然後說不行,暗自否定你所有成果是他們最大的樂趣。
我喜歡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坐著,這樣,好像可以與世無爭。
開學的第五天,我有必要去找嘉樂,因為,曾經我們說過要好好的。
我跑到高三的級部,找到我曾經待過的班級,裏麵的座位全部改觀,我沒有找到嘉樂,也沒有找到顧西揚。
“同學,顧西揚呢?”
走出來的那個帥哥,錯愕的看著我,過了一會,還是回答我:“顧西揚早就休學了,好像後來也轉學了;至於你說的那個林嘉樂,好像是調班了。”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教室的。
沒有了顧西揚的教室,林嘉樂也不會存在。
這就是現實,赤裸裸的現實。他們都會朝前看,而我,隻能躲在回憶裏偷偷的哭泣。
九月底,確切的說,是九月二十九,這是我們學校的慣例,要開運動會,所有級部都要參加,一時間,操場聚集了三千多人。
運動員代表在主席台上發表演講,而我,呆呆的看著嘉樂,她還是像以前一樣,隻是學習,拚命的學習,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運動會最終的結局是什麼,也不知道我們班最終的成績,我隻知道,林嘉樂的位子,在二十九號上午還有人,此後,一直到運動會結束,都沒有再出現。
我有些失落,也有些自嘲。
曾經我們兩個手牽手,偷偷溜出校門隻為了一碗拉麵;也曾在宿舍竊竊私語說誰誰誰的不是,暢想未來。
可如今,我們之間架起了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天河,我永遠過不去,你永遠不會回頭。
高三的最後一次考試,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