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櫻是被電話鈴音吵醒的,置放在床頭邊的座機發出最原始的電話鈴音,伸出手摸索到電話拿起來,對於林櫻這樣有起床氣的人來說被吵醒是最讓人反感的事情。
結果她還沒開口,就被從那邊傳來的聲音搞的毫無睡意。聲音大的似要震破鼓膜一樣,把電話那遠了寫才看清楚是五姐的來電。
“林小七你跑去哪裏了?”
“五姐你打的是座機啊,我當然是在家”
“你知不知道整個A市都沸騰了,二哥婚禮你說不來就不來,你知不知道婚禮取消了,二哥也消失了?”
“哦,婚禮取消了啊,那我爸爸很生氣吧?”
“現在下令找二哥呢,你果然是沒心沒肺的,反應太冷淡了,你是不是女人”
林櫻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她想起了林澈然很久前也質問過她,那天的林澈然有些生氣,已經記不清是為了什麼事情生氣,隻知道他憤怒的吼道:“林櫻你的內心太強大了讓我一直懷疑你是不是女的”
林櫻到不以為然他的生氣,冷淡的回答道“如果我不是女的,你昨晚抱的是什麼,我不是女的,你願意趴在我身上麼?”
語一出林澈然就立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後來他們是怎麼又和好的林櫻也不記得,她隻知道在這場世人看來背棄倫理的交往裏,沒有真正的勝利者,他們隻是在誓言的庇護下靜靜地綣繾,汲取更多利於彼此的溫度。
“林櫻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那些在腦海裏倒帶的畫麵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卡住,拉回到現實裏。夾雜著像老唱片卡住時的茲茲聲。
“在啊,我又不知道林澈然去哪裏了,爸爸很生氣的話我就不回宅子裏了,免得被牽連了”
五姐肯定是帶有生氣的情緒掛了電話,在他們七個人中就屬林櫻對什麼都不冷不熱的。連林櫻自己都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越來越以自己為中心,把自己裝在早就編織好的世界裏免受外界的動搖和傷害,她開始學會保護自己,她開始不相信任何人,在她眼裏隻有自己的路,於是自私卑微的活在軀殼裏假似安慰的活著。
身旁的位置溫度早已冷卻,看來林澈然結束後可能就離開了,林櫻也習慣這樣的情節,醒來時可以不用尷尬的麵對。林澈然為什麼會取消婚禮呢?其實她也很想知道。轉身把頭埋在枕頭裏沉靜,為自己一次次的淪陷找到庇佑的借口。
林櫻是洗漱完畢後才看到床頭的便簽,疏瘦勁練的楷體,短短的一行字:我去麗江了,這次換你找我好不好。
隻是一行字而已,卻使林櫻想起了很多事情,甚至是遙遠的小時候,小時候的林櫻應該都是天真無邪,肆意的躺在母親的懷裏撒嬌,以為這樣就擁有全世界。以為在父母的關懷裏可以為所欲為。直到她慢慢地長大,遇到了這個世界拋給她的各式挫折,她在想回頭尋求幫助的時候,發現大家已自顧不暇唯有勇敢的站起來自己靠自己。然後堅韌的告訴自己:沒有誰可以同情你,你要做的隻是擦幹眼淚微笑到最後。
現在的林櫻看上去已經擁有了堅厚的軀殼,貌似也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瘋狂一回。我們總是會有這樣的經曆,隻有自己走過了完整的過程才能深刻體會,吸取經驗教訓。釋懷過去展望未來。
那些被我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愛情,我們知道它的存在我們可以真實的觸及它的溫度,但我們卻不得不默默地扼殺它們。
林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林澈然,這種**的情節一直是她告誡自己停止內心深處情感的理由。但是她永遠不會忘記16歲的夏天和三哥宋風早一起跑去爸爸的辦公室,藏在休息室裏想給爸爸驚喜,最後得到驚喜的卻是他們,她聽到爸爸和媽媽的爭吵。那是因為媽媽介意的問題,爸爸收養了自己初戀情人的兒子,也就是林櫻的小叔林澈然。
原來那些腦海裏幻想過無數次的情節也是會發生的,林櫻曾經就想過她和林澈然會不會像小言一樣來個狗血勁爆的身世,真的可以發生。想來也是有可能的,因為林澈然隻是比林櫻大五歲而已,很多時候像哥哥,卻不是小叔。等到爸爸和媽媽離開,林櫻和宋風早也悄悄溜出去,還不忘警告秘書不許告訴任何人今天他們來過的事情,這件事情隻有他們知道。屬於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人總是在矛盾裏活著,林櫻也不記得是什麼樣的因素促使她招惹了林澈然,記憶裏那個剛剛結束高考的盛夏,林櫻去母校拿東西,經過高一某個班級時悠揚的讀書聲好像是從異空傳來似的,林櫻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聆聽著那個外國作家古老的文章:“想起那年七月,天空逐漸在安靜裏遠去,遠處轟鳴著隱約的雷聲。母親送來了紅豆,希望我帶走,她的笑容和紅豆的味道,就如同四周的蟬時雨般清晰,自回憶裏一次次卷土重來,在那個被喧囂淹沒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