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氽姿對這個倔強的小姑娘竟然有了一絲發自內心的畏懼,那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水氽姿對付過許許多多的武者,沒有一個像蘇軒這樣有骨氣,甚至在被捏住喉嚨無法呼吸,快要死亡的時候仍然不會屈服。
這種意誌,就算一般的先天武者都不具備,這樣的女子要是進入武道,會非常可怕。
整個大廳內的賓客,戰戰兢兢地伏著頭,不敢對發生的事情發表任何言論,尤其是幾位有頭有臉的大亨,紛紛陪著笑。
“哼!老妖婆,你也就欺負我一個小姑娘這點本事了!”蘇軒嘴角劃出一抹譏諷的弧度,對水氽姿的威脅沒有任何懼怕之意。
血衣樓抱著膀子滿臉的幸災樂禍:“我說白骨,今天你算是栽了,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罵了一晚上老妖婆,嘖嘖嘖!”
“你閉嘴!”水氽姿狠狠瞪了他一眼。
血衣樓撇撇嘴,冷冷哼了一聲,同時目光微轉,看向鷹王,舔著嘴唇問道:“鷹王,你到底要把這小姑娘怎麼辦?”
鷹王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山正平,又將目光移到蘇軒身上:“小丫頭留著,自己送上門來,要是不給陳奇留下點難忘的記憶,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看不如直接挾著小姑娘,殺到陳家,一了百了!”血衣樓晃了晃紅色的爆炸頭,滿臉的血腥殺意。
鷹王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淡淡開口:“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不宜殺人,況且,我師兄還未到,沒人牽製拓跋紅葉,你能殺得了陳奇嗎?”
血衣樓悻悻地閉了嘴,朝著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媽的,對付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還要這麼大陣仗,真他娘的憋氣,等灰影大人來了,我一定要把陳奇抽筋扒皮。”
忽然,一道冰冷,帶著森寒殺意的聲音突兀地從大廳外傳來,讓本來有些燥熱的房間即刻像是陷入了臘月寒天。
“今天,我就先扒了你的皮!”
話音未落,隻聽轟的一聲,整個房間的門便被一股大力擊碎,鐵皮帶著木屑就像雪花般飛射而至。
蘇軒聽到這道聲音,大眼睛驟然閃亮,小嘴頓時噘了起來,委屈帶著激動,眼角不受控製地滑下了一行淚珠。
“什麼人?”血衣樓迅速抽出長刀,跳到了場地中央。
陳奇緩緩出現在門內,雙眼血紅,那是即將狂化的表現,若不是柳夕絮兩次清除他體內的戾氣,恐怕現在已經無法控製地變身。
“陳奇!”室內傳來數道驚呼聲。
水氽姿下意識地倒退幾步,全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陳奇當日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直到今天仍然心有餘悸。
陳奇第一眼便看到了跌坐在地上蘇軒,尤其是脖子上一圈鮮紅的印記,更是刺激到他的神經。
陳奇一直都將蘇軒當作自己最親愛的妹妹,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這種感情甚至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
“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一代宗師,武林前輩,為什麼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都這般凶狠?”陳奇咬牙切齒地說道。
鷹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轟的一聲,桌子四分五裂,炸成了碎片,他似笑非笑地說道:“陳奇,你還真是膽大,一個人就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