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
何汐顏看著被梨開開緊緊握住的手，有點無奈。
“不——要！”
梨開開用力一搖頭，就勢挽住了何汐顏的手臂，“我要保護你！”
何汐顏歎了口氣，笑笑，隨她去了。
之所以梨開開會這樣，還要從昨晚說起。
當時剛吃過晚飯，梨開開非要拉著何汐顏去城外的林子裏玩，何汐顏明白她所說的“玩”是什麼意思，不禁很是為難——自己躲著妖怪都來不及，哪裏還敢主動上門去挑戰？
但她又不好跟梨開開解釋，隻得用眼神求助流溪。
流溪把梨開開拽走說了一會兒話，回來的時候，梨開開眼睛紅紅的，抱住她不停說“對不起”，再也不提出去玩的事。
她不禁好奇，流溪究竟跟開開說了什麼？
於是，今天一早，趁著開開如廁，她便問了流溪。
當時流溪喝著粥，表情雲淡風輕：“我告訴她你妖力全失了。”
……
“流溪，什麼時候才能到下一站啊？走這麼久了，”梨開開看了眼何汐顏，“我都餓了！”
流溪仰頭望了望已經開始偏西的日頭，回頭道：“一時片刻到不了，怕是今晚都得在這裏過了，先歇會兒吧。”
流溪說著走到一棵四五人合抱的巨樹下，抽出劍，橫向劈開，又淩空劃了幾下，一套“純手工”桌椅便出現在三人麵前，整個過程加起來不過一兩分鍾。
流溪從包裏掏出在奇肱城買的幹糧、水和少量水果，在桌上擺好，然後才招呼她們過去。
何汐顏任開開牽著，到桌邊坐下，拿起一塊米糕開始慢慢吃。
從出發到現在，他們一直馬不停蹄，中途半分鍾都沒有歇過，她現在的確是又累又餓。
她之前看過藍獵給的地圖。
奇肱城地處妖界邊境，和魔界隔著一片荒灘戈壁相望，地理位置極為偏僻。過了奇肱，還要翻過奇羊、常羊兩座大山，渡過兩條河才能到下一個城市——巫鹹。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奇羊山。
這山上的妖獸大多是未開化的，如果他們今天翻不過去，在這裏過夜絕對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
“走吧。”吃完最後一口米糕，何汐顏站起身。
梨開開驚訝道：“這麼快？不著急的，汐顏你再歇會兒。”
流溪看了眼何汐顏，何汐顏點點頭，於是他迅速收拾好東西：“那走吧。”
“喂，死狐狸你！”
何汐顏拉住梨開開，眨眨眼：“真的歇好了。”
梨開開猶豫了一下，做了妥協。
午後的樹林格外靜謐。陽光被樹葉篩落，在地麵投下點點光斑。清涼濕潤的風拂過，帶走絲絲燥熱，樹影斑駁，慢慢搖曳。
偶有妖獸低低的吼聲響起，梨開開便會握緊何汐顏的手，驕傲地告訴她：“不怕，有流溪在，它們不敢輕舉妄動的。”
何汐顏奇怪：“怎麼狐狸還成百獸之王了？”
走在前麵的流溪聽到兩人的對話，回頭看了何汐顏一眼，被梨開開一瞪，又默默轉回去繼續開路。
梨開開向汐顏解釋：“妖獸的等級製度是整個大荒最森嚴的，越高級別的妖獸血液威壓越強。級別相差過多的妖獸對陣，甚至不用開打，就會被壓製得動彈不得，直接就輸了。流溪跟青丘的九尾狐有點血緣關係，本身的血液裏帶了些威壓，一般的妖獸遠遠聞到氣味就躲開了。”說著她瞪向流溪的背影，恨恨道，“都怪這家夥，害我好久沒得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