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羅三號街(2 / 2)

我正忘得出神,公孫鼎已經打開了圍著院子的門欄,走到了門前。

“鐺鐺檔……”三聲清脆的敲門聲。

門發出吱吱的聲響,打開了。貌似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開門的是一個婦人,相貌年齡大約在三十到四十之間,中等的身材,皮膚黝黑。婦人張了張嘴。

“阿巴!阿巴!”然後筆畫了兩下。

竟然是個啞巴。

公孫鼎衝她微微一樂,然後抱了那婦人一下。

我愣在哪裏,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我也要抱嗎?”我瞪著大眼看了一下公孫鼎。沒想到他噗嗤一聲竟然笑了出來,這是自打聽見他父親去世到現在我第一次見他這麼笑,頓時讓我覺得很是尷尬,因為我知道我肯定是說了不該說的。

婦人沒有聽我跟公孫鼎的談話,而是徑直走到了樓上,我們放下了行李,就跟著婦人往樓上走。

“這也是你家嗎?”我詢問到。

“這是我父親住的地方,我以前也從來沒有來過這裏,所以我需要看著地圖才能找到。”

“那剛才從機場接我們那個女人呢?既然都接我們過來了,直接送到地方不就得了,還要什麼地圖?”

“她應該是父親的學生吧。三號街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隨便便進入的。她沒有資格。”

“我靠!”我一時之間沒忍住,一下子喊了出來。這小子竟然不認識那個女人。

“公孫鼎!你不認識你就敢跟著走,還拽著我!我也是邪了門了膽子比你還大,就跟著你走了,回頭我死到開羅我爹媽都找不到我屍體。到時候我也算是客死他鄉了!”

公孫鼎回頭瞪了我一眼“那女人右手的食指上紋了一條水波文。那個印記隻有我父親的學生才有。”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我怎麼沒注意,話說你父親的學生怎麼還紋身啊,搞得跟邪教組織一樣,有特殊符號的。”

“她剛來接我們的時候用右手扶了一下墨鏡你沒有看到嗎?至於這個水波紋,我回頭再詳給你說。”

話落,我們已經隨著那個婦人走到了二樓的一間臥室。婦人推開了門,讓我們進了去,屋子很暗,拉著窗簾也沒有開燈。我掃了一眼屋子的全貌,陳列倒是很簡單一個大的落地燈,一張兩米多寬的大床,一個貴妃椅還有一張米黃色的歐式書桌,擺在了臥室的窗戶邊。

婦人拉開了簾子,我終於看清了原來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公孫鼎突然麵對著床上的人,噗通一下子跪了下來。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也連忙學著樣子跪了下來。

“你不需要跪!我父親受不起的。”

我愣了一下。父親?床上躺的是死人嗎?從我們得知他父親的死訊到現在,也有三天了,人就這麼放著?不臭了?而且那個婦人,應該已經知道公孫先生已經死了,一個人守著這麼個死人在屋子裏三天,不害怕嗎?頓時,無數個問號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的侵襲著我的腦子。我還來不及多想,耳邊就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打字機一樣有規律的聲音……

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十二年前,那對雙胞胎離去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雖然期間我聽到過無數非正常的聲音,但是我知道它們跟這聲音不同。我起身望了望床上躺著的人。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雖然已經死了三天之久,但是麵容依舊完好,仔細看去竟然還會覺得有血色和呼吸。像是一個沉睡的人,等待著喚醒。我懷疑我麵前的不是一個死人,而是他們給我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於是我便用手去觸摸了一下他的呼吸,確實沒有了,手指放在鼻尖的時候觸碰到皮膚,寒冰刺骨一般,我立馬收回了我的手,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仿佛他會一下子坐起來咬到我的手指。

人,確實是死了。

我回頭看了看剛才對著屍體磕完頭的公孫鼎,他的表情依舊很平淡,即使到了這裏他也沒有歇斯底裏的哭泣,仿佛兩個舊友相見,什麼都不需要言語,隻是一眼就化作了千言。我回頭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心底泛起了無線的悲哀。突然!我覺得哪裏好像有些不對。

等等!他父親,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