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了,我去開門。”說完,張四立便從褲兜裏掏出一把用細小的麻繩串著的彈子鎖鑰匙,就朝門口處走去。
這時,馬正磊才仔細打量了這裏的環境。
周圍是一片黃土地,黃土地上種滿了農作物,主要為蔬菜;瓦屋周圍幾顆高大的不知名的亞熱帶樹木生長旺盛,茂盛的紙條將小屋籠罩,倒也形成了一個不錯的綠蔭。
瓦房不高,大概3米左右;屋頂覆蓋的瓦片並非現在農村蓋房時用的波浪形紅磚瓦,而是近代史中蓋房用的弧形土灰瓦;牆體上塗了一層石灰,但已劣跡斑斑,許多地方早已脫落;露出了裏麵的層次。
隻見緊接著這層石灰塗在牆上的是一層裹著穀糠的稀泥,但早已開裂,許多地方同樣已經脫落,露出了裏麵已經風化腐蝕了的磚塊。
塗在牆體最外層的石灰本應該是白色的,可能是因為年代久的原因,已變得一片土黃;那上麵還依稀勉強能辨認出一些文字寫在上麵。
“毛……主……席……語……錄……”馬正磊看著那幾個寫在瓦屋正麵牆體上早已掉去了大半的最大的文字,艱難的辨認了出來。然後,下麵還有一版小子,但許多地方因為石灰已掉落的緣故,殘缺不全,個別字體還能勉強辨認出來。
看來,這是解放前遺留下來的房子。
是的,這樣的房子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刻看到過,但隨著時代的發展,在如今的農村也少之又少。
嗬,沒想到在這裏又看到了這樣的房子。馬正磊心裏一陣感慨,卻見屋前不遠處一株大樹下是一口搖井,井下一口水泥大缸,缸裏看上去無水,剩滿了黃沙,缸下是用幾塊大石支撐著的台麵。
缸的右下角,一根木棍套著許些布條塞進缸裏,露出約十幾公分在外;一個很破損的木桶立在木棍下麵;看來,那就是一個自製的賽子,用來堵塞缸裏的水的。
搖井上的把水鏽跡斑斑,卻磨得光滑。那應該是經常手搖取水的緣故。
敢情,張四立一家連自來水都沒牽過來,還是用自己打的搖井來取地下水。
搖井旁的這顆大樹與不遠處的另一顆大樹之間,一根麻繩兩頭栓在那兩顆大樹上;幾件很破損的男人衣物和幾件青年衣物晾在上麵。
那男人衣物想必就是張四立的,破損得不堪入目,那幾件青年衣物對比之下,雖稍要好一點,但還比不上已被人們丟棄在垃圾堆裏的衣物。
“破損的麻布粗衣:無屬性。”
馬正磊看著腦裏出來的簡介,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情此景,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窮僚。
“小夥子,進來坐啊,還愣著幹啥?”這時,張四立早已將房門打開,走進房裏,又轉過身來邀請馬正磊道。
房子被分隔成三間,正中間的是廳堂,左邊的是臥室,右邊的是餐廳。
馬正磊邁過大門門檻,一腳跨入廳堂內,廳堂內除了陳設了幾張破損的椅子之外,就隻有一些農用工具擺放在角落,很是寬敞。
“來,小夥子,別站著,坐啊。”張四立在廳堂裏順手拾了把椅子邀請馬正磊坐下。
“好,好,好。”馬正磊接過張四立遞過來的椅子,坐下,打量了下大廳裏的一切,說道:“張大叔,您別客氣了,我自己來。”
廳堂內是很寬敞,但地麵卻有些淩亂,看來這個家,肯定沒有女人,不然不會收拾的這麼不幹淨的。
“哎呀,你看我這,亂的很,別見怪。”張四立看著馬正磊那打量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說道:“別嫌棄,我這就去剖個瓜來給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