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春天,在王宮的花園裏,溫暖的陽光,盛開的鮮花,滿園是翩翩飛舞的蝴蝶。兩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綠油油的青草地上。
年幼的三王子望著他麵前的哥哥,稚嫩的童音響起:“哥,你說蝴蝶真的是蟲子變得嗎?”
比他大三歲的大哥,揚起小臉,自信的答道:“嗯!父王告訴我的,他們小的時候是蟲子,長大就變成蝴蝶了。”
他們的父王什麼都懂,很慈祥,很和藹,像天下每一個父親一樣嗬護著他們。
大王子捉到一隻藍色的蝴蝶,放在他那天真可愛的,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心的三弟手裏。
“好看嗎?”
“嗯,真漂亮!”
那年宋曉三歲,在他清澈純真的眼裏,大哥像個學長,什麼都知道,讓他很崇拜。
時光飛快的閃過,從前萌萌的孩童,都已經長成英俊的少年。昔日純真的情感,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歲月吞噬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花園裏的蝴蝶,依然每年都在重複地演變,舞動著五彩斑斕的翅膀,依舊盤旋在盛開的花叢中。但再也聽不到當初稚嫩的聲音,再也看不到,那令人陶醉的倆個兄弟的笑臉。
權利和誘惑,讓他們變得陌生,變得彼此冷漠,變得身不由己。
此時,昭和殿的內外,已站滿文武官員,登基大典即將開始。
悠揚莊嚴的禮樂響起,數麵金鼓附和著節奏,新一代的南安國君王,在莊嚴的氣氛中走向象征著權利的寶座。
他年輕英俊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一絲表情,迷茫淡漠的眼神隻有雪兒會讀懂,那是哀傷和憂鬱,是悲憤與無奈。
他踏著腳下紅色的地毯,緩緩地走向殿中的寶座,那裏曾經留有他父王的身影,每一步他的心都在痛,一陣一陣的痛感波浪般地襲來,像有無數把利刃在穿透他的心髒。
當他坐下的時候,像是經曆了一場大病,渾身虛弱無力,抬眼望著大殿內外跪拜的群臣,耳邊的恭賀聲變得虛無而縹緲,隻覺得殿外那刺眼的日光明晃晃的一片。
坐在一旁的陳王後,哦,現在應該稱為陳太後。她鳳目含笑,看著她一手扶值起來的新王,心情舒暢。
突然,一支利箭閃爍著寒光,帶著刺耳的嘯聲,向正端坐在寶座上的宋曉射來。
朦朧之中,他仿佛已經預測到這一刻,竟然忘記了躲避,他閉起了雙眼。
腦海裏浮現出父王的麵孔,大哥的麵孔,和那殷紅的鮮血……等待著利箭刺入胸口那刺骨般的疼痛。
鋒利的箭頭在離他一寸的距離嘎然停住,耳邊眾人的驚呼聲中,他睜開眼睛。
紅霞飛起,一隻敏捷有力的手,已令人眼花和不可思議的速度,牢牢地抓住了突然飛來的利箭,是賀顏,那個身穿金色盔甲,披著紅色披風大將軍。
“護駕!護駕!”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殿內外混亂成一片,雪兒隱約覺得有一抹淡藍色的身影在眼前閃過,像是錦蘇。來不及多想,她迅速拉起宋曉躲向一旁的柱子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