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的殺氣在蔓延,似有似無地飄著油炸花生米的味道,是來自花四娘那支折斷的金簪上。
淩雪兒清清楚楚地看到,眼前那支金光閃閃的金簪,尖上被磨的鋒利,閃著寒光。隻是在眨眼之間,不知從何處淩空飛來一粒花生米,被炸的通紅似帶著細碎的鹽沫,“鐺”地一聲金簪應聲折斷。
淩雪兒不由得吸了吸鼻子,這味道讓她想起一個喜歡吃花生米的帥哥,那日小婉送來的一整碟油炸花生米,有大半盤都進了他的肚子裏。
夜空中的一輪彎月,被薄如細紗的雲層遮住了麵孔,四周突然靜的可怕!
靜的沒有人發現有一隻小船從橋下悄悄地劃出。
花四娘驚恐地盯著自己手裏簪尾,忽然轉頭衝自家的男人怒吼道:“你這個殺千刀的,竟敢欺騙老娘,弄個假金簪來騙我。”
原來那支簪子裏麵竟然是木芯的,男人買了個假的來哄騙自家娘子。
花四娘肥胖的身子向男人追去,順手抄起一個鍋勺,男人舉起一個圓圓的鍋蓋阻擋,這對武器看著說不出來的般配,絕對是原裝的。
“你這個婆娘,整日就知道穿金戴銀,老子哪裏供得起,不拿假的哄騙你,以後豈不要餓死。”
“……你竟然敢騙我,看我不……”
一陣亂響,兩口子打在一處,這個黑店開的太不專業了,放著客人不管,自己打開了,淩雪兒趁亂拉著宋曉跑出茶館。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足足跑過了半條街,宋曉跟在她身後,突然開口:“好像我們還沒有付茶錢呢!”
她一邊放慢腳步,一邊轉回過頭道:“什麼茶錢?這種黑店沒有把茶桌掀了算便宜他了,還想要錢?哼!門都沒有!”
此處,街上的人群更多了,迎麵有一個道士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約有四十開外,麵容硬朗,眉宇之間透著靈氣。
手拿一柄拂塵,雪白的塵絲像冬日裏飄落的積雪,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很清亮,仿佛能洞穿一切,恍惚間,讓每一個看到這雙眸子的人有一種奇異的安靜和空靈的感覺!
道士直直地走到宋曉麵前,行了一個道家的禮,同樣帶有空靈的嗓音響起:“貧道有禮了,敢問今日可否盡興?”
宋曉一時愣住了,轉頭四下望望,確定他是在對自己說話:“嗯,咳咳!道長,我們認識嗎?,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
道士輕起拂塵,微微一笑,並不答話,轉而又望向淩雪兒。
又深深施了一個禮,比剛才的更莊重,抬起眼眸,像是在此已等候多時,隻為這一刻的相見,唇邊的笑意更加高深莫測。
“今日能相見,實屬緣分,貧道祝這位仁兄心想事成!”
今天出門,什麼人都能碰見,望著眼前這個道士,淩雪兒擺出一副高冷的模樣:“嗯,謝謝道長!這句話很中聽,隻是因出門匆忙,沒有帶銀子,不然定會好好的打賞你一番。”
那道士聽了倒是哈哈一笑:“緣分乃天注定,萬物皆有緣!前塵往事,隻是煙雲!花開花謝隻為今生!”說罷揮一揮衣袖,拂塵而去。
他二人疑惑地望著他的背影,一個搖頭道:“好奇怪,這個人的聲音為何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聽見過一樣。”
另一個則手托下巴:“他說的這幾句話什麼意思?這些都好像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