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宋曉賭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淩雪兒幾次三番地去他的殿中,想好好解釋一下,竟然被護衛擋了回來。
守在門外的孟飛苦著臉,左右為難的表情:“大人,我們也沒辦法,君上下旨不準您踏入大殿一步,否則要砍了我們的腦袋。”
“那你們還是留著腦袋吧!”望著緊閉的大門,淩雪兒隻好悶悶而歸。
宋曉不願意見她,卻讓宮中的那些傳聞越發地坐實了。原想著他不過是一時氣惱,不成想他卻越發當真了。
以前在淩府,看師兄偷偷帶回來的話本,盡是一些公子佳人風花雪夜,情意綿綿。看到書中男女癡情處,也曾問過師兄愛和恨的區別。
花影下,淩藍搖著紙扇,一付過來人的感慨:“愛的最深處就是恨,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立時,側頭托腮對師兄刮目相看,了不起!沒有經曆過一場轟轟烈烈、愛的死去活來的人,會有如此高深的感悟,實著對他佩服了好幾天。
恰巧,淩府外街上有一對兒熱戀的少男少女,情竇初開。女的因生的俊俏,引來一位思慕的秀才,整日的寫詩表白。
日久天長,女的可能動心了,於是乎一場三角情上演。男的最終受不了女人的負心,狠狠心發誓再也不見女子的麵容,竟拋下家中雙親出家當了和尚。
淩雪兒聽說後,唏噓半天,對淩藍歎道:“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如此癡情的男子,原以為隻有在話本上才能看到。”
現今,這種事竟然落到自己身上,宋曉那句:你太讓我心痛了!隻覺得這話太過傷情,一時間又覺得自己很委屈,這不過純屬是一場誤會罷了。
永華宮的嬤嬤前來傳話,太後有事商議,請君上移駕永華宮。
緊閉的門終於打開了,一眼就望見他蒼白的臉,冰冷而憔悴。他快步走下台階,目光直視前方,對門外站立的淩雪兒恍若不見。
一陣風吹過,額前的發絲飄起,眉間似有千斤的沉重。
“君上……”已台階下站了半晌的淩總管開口道。
他終究沒有望向她一眼,緊抿的薄唇硬硬地拋下一句話:“淩總管不必跟著了。”
拂袖而去,望著他決絕而去的背影,淩雪兒懊惱加無奈。何時,宋曉如此這般地對待過她!何時,曾用這種語氣同她說過話!
這還是那個滴水閣抱著她哭泣的大男孩嗎?還是那個在摘星樓下為她擋劍的宋曉嗎?
不由得心裏尋思著,既然他不理會她,不如幹脆回滴水閣算了。
於是,某人索性無所事事,便在宮裏內東遊西逛,一時興致來了跑到景色宜人處,品著茶,搖著扇,樂的也逍遙自在。
一晃時間也過得快,大半日就這麼過去了,賀顏似乎今日很忙,難得不見他的人影在眼前晃悠。聽護衛說,大約是出城了。
傍晚時分,大殿裏熱鬧非凡,隔著一層院子,就聽見裏麵絲樂鳴奏。
孟飛依舊把她擋在殿外,透過殿中層層的紗幔,隱隱約約看見一眾舞姬在裏麵輕歌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