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一雙嫩嫩的小手握著一支小樹杈,斜趴在崖上正在那裏摘山石上一叢開著黃色小花的青草。方才是低著頭在折石縫裏的樹杈,讓淩雪兒誤以為那隻不過是一片長得大大的葉子。
小童墊著腳尖,小手舉起的樹杈晃晃悠悠地隻差一點點方能挨上青草的葉邊。
望著眼前小小的身影費力的模樣,淩雪兒突然有一種想幫忙做好事的念頭,於是悠然地走過去,伸手輕輕鬆鬆地拔下那叢開著小黃花的青草。
小童轉過身,原來是一個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臉蛋,水汪汪的一雙眼眸,眉心中點了一顆紅紅的朱砂痣。
她抬頭望著淩雪兒手裏的青草,嫩嫩的嗓音怯生生地開口:“姐姐,你能把你手裏的青葉草給我嗎?這是我先看到的。”
淩雪兒不由得將手裏的青葉草在眼前晃了一晃:“哦,這就是青葉草!”方才東炎給她算養鳥帳的明細裏有這一筆,雲鶴鳥最愛吃的食物。
眼前的小人又張開小嘴脆生生道:“姐姐,你長得這麼美,又聰明又漂亮,自然不會跟我這個小孩子搶東西的吧!是吧?”
嗬,這小童的嘴像是塗了蜜一樣,說出的話讓人聽著美美的。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姐姐而不是哥哥呢?”淩雪兒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男裝,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本來就是個漂亮的大姐姐,不是哥哥的呀!”天域山果然是人傑地靈,連一個小女童都成精了。在宋曉的王宮裏永樂宮的護衛和宮女,包括大將軍賀顏,沒有一個能識破她的女兒身的。眼前這個小女童一語道破,難道是東炎給她開啟了神眼嗎?
“那你再告訴我,你采這青葉草要幹什麼用的?若是答得好,我就送給你。”
她抬頭亮晶晶的眼眸直直地盯著眼前晃來晃去的青葉草,一張小嘴嘟起:“難道姐姐也想要粉紅色的珍珠嗎?我都盼了十來天了才盼來了一顆,本想著,下個月娘親過生日的時候送給她做一副耳環,可惜還差一顆湊不了一對兒。”
淩雪兒聽了她一番話,頓時覺得手裏的油綠油綠的不起眼的青草是個寶貝,哪裏有珍珠,還是粉紅色的。她原本就是性子有些急的,聽見有好東西,立刻就不淡定了。
當下折扇收起,兩隻手嘩啦啦地專心致誌地撥弄著幾片草葉子,又使勁搖了搖甩了甩。如此折騰了半天,珍珠倒是沒有見一個,倒是悉悉索索地下了一片黃色的碎花雨。
“哇……”眼前的小人兒瞬間撕心裂肺地哭起來。邊哭邊嚷道:“姐姐騙人,姐姐把青葉草弄壞了,花都掉了不好看了,不好看了雲鶴鳥就不喜歡吃了!嗚嗚……”低下兩隻小手拽著她的衣衫拚命地亂搖著。
慢著慢著,剛才不是說珍珠嗎,怎麼一下子又拐到雲鶴鳥那裏去了?淩雪兒一時被她哭的怔怔的,打算幫她捋一捋這三者之間的關係。
蹲下來,好言好語地哄她:“小妹妹,先別哭了,這青葉草那邊還有好多呢,這棵壞了,姐姐去那邊幫你再摘兩棵。”
這招果然管用,小童頓時止住哭聲,噙著眼淚糯糯地問道:“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