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眼前的一處油綠油綠的葉子,繼續頹廢地說道:“可是,輸了要認人家當師父,我怎麼能認一個女子當師傅!”
一陣茶葉的清香飄來,東炎抬手給自己續了一杯溫茶,品了一口,慢悠悠地道:“僅打輸了一場算什麼,你要是不情願認她做師父,那就繼續打下去。直到哪一天打贏了,或者是心甘情願了認了,這才算事情解決了。”
東炎在天域山上做半個隱世的神仙太久了,許多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想不通的問題,他都會輕描淡寫的解出。雖然話不多,但說出來後,琉迦在心裏卻是很佩服的。
所以,他一點也沒考慮這樣做會不會臉皮太厚,但是,他覺得不讓他痛痛快快地再打一場,或者是再痛痛快快地輸一場,他不甘心!
所以,兩天後,他和淩雪兒又打了一架。地點還是上次那個老地方,隻是多了兩個觀眾。
君毅一臉嚴肅的端端正正坐在花樹下,那樣子仿佛是在看兩軍對陣,一雙清冷的眼眸淡淡地望著抱劍站立的琉迦。
另一個來觀戰的是錦蘇,他撐著腮也是淡淡地望著那個敢來挑戰的年輕人,和君毅不同的是,他手裏正捧著一把瓜子,休閑地磕著。看情景倒不像是來看打架的,是來看唱戲的。
今日的主角卻是姍姍來遲,淩雪兒換了一身淡淡的衣衫,那日的戎裝被她看了一眼就讓靜靜鎖在衣櫃裏,說道:“今日用不著這個。”提著風雲依舊是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
她在琉迦麵前站定,簡明扼要地說了幾句戰前的話,大致就是一些要認賭服輸,考慮考慮是可以的,她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隻是,不要考慮的時間太長一點,她這個人不是很有耐心。
隻差一句,大老爺們幹嘛婆婆媽媽的!隻是沒有說的這麼明顯而已。
琉迦聽著已是額角冒汗,臉自然有些掛不住了。但是硬是撐著,沒有立刻倒下去,所以連錦蘇都認為他很堅強。
花影中,閃過一道極晃眼的銀光,風雲再次從淩雪兒手裏揮出。這一次,她沒有給他任何反攻的餘地,銀光中風雲過去宛如流光閃爍,五彩斑斕,氣勢如虹,周圍樹上的粉紅色的花朵,像是被千萬道閃電擊碎,漫天飄起雲絮像雨霧似地散開,風中傳來一陣濃鬱的花香。
望入君毅的眼眸中是漫天的花雨,像夢幻一般的美,他不由得勾起唇,她舞劍的樣子確實很美,勝過這繽紛的花雨。
錦蘇則是,一副看得癡迷的樣子,手裏的瓜子竟然忘了磕,雖然他不止一次地看風雲在淩雪兒手裏使出,但是,這一次卻是看得最好看的一次,花雨中的俏麗身影宛如天女散花。
看得忘了一切的,還有琉迦,他此時徹底地震驚了,原來舞劍也可以舞得這麼美,殺人的劍招也可以像眼前這樣的樣子使出來。
毫無意外,他又輸了,所以她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問他:“怎麼樣?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