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淩雪兒揉著剛睡醒的眼睛,從內間踱步出來,就看見眼前一個綠袍男子,規規矩矩地跪拜在她眼前,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想起這是來向她行拜師禮的,便風輕雲淡地說了句:“幹嘛這麼隆重啊?不就是拜個師嘛!”
琉迦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眼前的地麵,咬著唇像是想了許久的樣子,慢吞吞地開口道:“師父在上,請受琉迦一拜!”
他似乎有點極不情願,但是,昨日那場打架又打輸了,而且旁邊還有君毅和錦蘇兩個人在看著,讓他感覺他們是專程來監督的,所以隻好承諾自己的諾言。男人嘛,既然說得出,就要做得出,這樣才不能被別人笑話。
一來,淩雪兒的劍術確實在自己之上,而且自己和她的差距還不是一般的遠,做自己的師父也是綽綽有餘。用東炎的話來說,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認風雲的主人當師父,你能有這樣的緣分也是十分的難得!
二來,能拜在天下第一劍風雲的門下,確實也是一件令人神往的事情,所以他不再糾結,反而痛痛快快地拜淩雪兒為師。
當他實打實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後,他的新任師父淩雪兒,正一手提著裙角,一手負在身後,偏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半響,後麵的手伸過來,手心裏攥著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元寶,清了清嗓音,挑眉道:“琉迦,為師沒有什麼可賞你的,這枚金元寶你收好,全當見麵禮了。”
他登時張大了嘴,複又合上,雖然,他自小因家底比較殷實,對金銀珠寶一類也不是沒有見過。再加上,他是家中的獨子,家父早已把他寵上了天,光他自己屋裏平時把玩的金銀珠寶就不下十幾箱。但是,這枚金元寶的意義不同,是他師父賞的,於是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謝謝師父!”
起身後,淩雪兒圍著他忽左忽右地轉了不下三圈,然後,直直地盯著他的臉:“你,你就沒有覺得很奇怪嗎?”停了停,又道:“我是說,你不覺得這件事情以前發生過嗎?你難道想不起來我曾經是送過你金元寶的?”
他站在那裏,愣愣地一頭霧水,甚是不解,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金光燦燦的元寶,最後堅定地以及十分肯定地搖了一搖頭:“沒有!師父從未給過我這個!”
此時,遠處一潭碧色的池水映著光泛著粼粼的波紋,潭邊碧綠的荷葉蔓延得連綿一片,她望著葉中朦朦朧朧的光影,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句:“難道是我記錯了!”
一場相當低調的拜師禮就這樣結束了。
淩雪兒這一整天都在稀裏糊塗中度過,滿腦子的迷惑攪得她百思不得其解。琉迦倒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一會兒在她眼前無比興奮地說著一些江湖軼事,一會兒竟然跑到東炎的院子裏翻出錦蘇的魚杆,有模有樣地也坐在那裏釣起了魚。
這幾日,君毅和錦蘇都是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自從那晚之後,她見他的時間掰著指頭都能算得清,每天晚上都是睡著後朦朦朧朧的覺得他在身邊躺下,天不亮就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