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半路劫殺(2 / 2)

納罕的大營都沒能擋住她,區區的這點人馬,算什麼!

站在高處觀望的明月,此時芊芊玉手理著衣袖,勾唇道:“不急,一會就夠了。”

她籌劃了兩個月,今日終於等到這一天,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也會有九成的勝算。總之,她認為試一下總比不試的好。

更何況,她已經等了好久,等得她快要等不下去了。

自從君毅兩個月前來找她起,她就一直等著這一天。

那日,風和日麗,她在心裏戀了三年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時,一開始,她欣喜若狂。

三年前,自從看到他的那一眼起,她就為他飄逸的身姿傾倒。

隻是在三年中,他從未認真看過她一眼,哪怕每一次她都精心打扮想在他麵前留下印象,他也是淡淡的一瞥,眼眸中無波無瀾的沒有一絲的漣漪。

終於,他站在她麵前,他在認真地看著她,她向他走近,近的可以聞到他身上迷人的氣息。他沒有動,她伸出玉手扶上他的英俊的臉頰,他還是沒有動,還是靜靜地看著她。

這在以前,她是不可逾越的,他待人很冷,冷得讓人不敢靠近。包括所有傾心愛慕他的女人,他從不會允許有女人如此之近地接觸他。

可是那天不一樣,他聽話地站著,她碰了他那神情淡漠高高在上的臉龐。

一時間,她欣喜若狂,眼眸中深情四射,朱唇輕啟:“毅,你的臉好美……”

直到她白皙嬌嫩的手指向他那誘人的薄唇劃去時,他才捉住了她的雙手,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因為離得太近,那好聽的嗓音響起來似乎有些飄渺:“我在問你,到底行不行?”

她方才記起,他是來向她借東西的,與其說是借,還不如說是要。因為,他借的東西,他根本就還不起。

鳳樨,是一種世上很難尋的一種香料。因為她是製作這種香料的傳人,整個北夏國隻有她手裏有這種稀有珍貴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他要此物有何用,但是,他看起來很急,很重要,重要到他竟然能不惜屈尊來求她。

望著他那出塵飄逸的臉,她點點頭:“可以,你要多少,我都給你!”心裏卻道:那怕你要的是人,也可以……

他好像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眸色頓時亮了一些,彎唇道:“多謝!”

於是,她好不憐惜地給了一大包,想著他能開口向自己要東西,自己定然不能小氣讓他看不起,能為他做點事情她很愉悅。

可是,她愉悅的心情並沒有保持多長時間。三日後,她就接到他大婚的喜帖。

他成親了,和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成親了。開始,她恨得要命,恨那個將他奪走的女人,甚至一度曾經想派殺手讓那個女人消失。

但是,當她知道那個女人不簡單,不簡單到天下竟然找不到能和她匹配的對手。她開始冷靜下來,將對她的仇恨深深地隱藏起來,表麵上盡量裝出親近的模樣,暗中卻是一直在等待時機。

今日,她終於等來了。這個日子是她算出來的,是根據每次君毅去找她借鳳樨的量算出來的。因為,每次她與淩雪兒假裝親熱的時候,她敏感的鼻子都能嗅出她身上淡淡的鳳樨。

她知道君毅借鳳樨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是給他的夫人慕容雪治病的,因為她身上得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病,隻有鳳樨才能壓抑住。

當慕容雪身上鳳樨味道最淡時,也是她最危險的時刻,蟄伏在她身體深處的病根會瞬間的爆發,而且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如果時間掌握的恰到好處,即使有鳳樨也不會再抑製住她身上帶著魔力的病症。

今日,她會讓慕容雪償還借給君毅所有的債。

風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往日,淩雪兒手中的風雲總是很順手,今日,不知道為何卻越來越感到沉甸甸的有些沉重。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身上已是濺滿斑斑血跡,懷中的慕容富已閉上眼睛,緊張得微微發抖。

空中彌漫的血跡裏似乎有一絲怪異的味道,聞著讓她有些作嘔,腦中開始昏昏沉沉。

明月公主知道,那飛濺的血腥裏是另一種與鳳樨相克的藥材。她讓每一個黑衣騎士都服下了一種藥丸,並能迅速融在血液裏,一般的人不會有什麼反應,甚至聞不到。

但是,如果一個長期服用鳳樨的人會很敏感地嗅出,而且會隨著那相克的藥物吸入體內,兩種相克的藥物會在身上產生強烈的相互作用。

此時,淩雪兒體內開始隱隱地燥熱起來,似有無數的沸騰的細流在瘋狂地向四肢蔓延,而且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凶猛,像是要衝破每一寸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