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東炎帶他每日來看姐姐,好開心,還有兩個可愛的雲鶴鳥,簡直成了他的玩伴,一刻也是不離左右。
方才,他去給他們捉蟲子去了,它們最愛吃了。
看著雲鶴鳥的小嘴一口一個蟲子吃的香,胖胖的小臉蛋開心地笑了。這幾日,他確實在這裏養胖了不少。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見一襲紫衣的君毅從門外緩緩地踱來,兩大一小立刻知趣地告辭走了。
這還是從那日後,他第一次見她。那夜他在院裏站立了很晚,直到天快明的時候他才走了,聽靜靜說,他並未回去和新娶的側室洞房,而是丟下明月公主,換下喜服,一個人出府而去。
他眸色深沉地望了過來,幾日不見,似是憔悴了很多,對上他悠悠的目光,她竟然一瞬的失神。
他走到她對麵坐下,一時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望著她,目光專注。
淩雪兒的鼻尖傳來一陣藥香,微皺眉,他病了?往日清俊的臉色是有些病態。
她伸手給他倒了茶杯,斟酌了一番,故作姿態輕聲開口道:“你其實不用向我解釋什麼……堂堂一個將軍娶個側室也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他眸色一頓,複又平靜下來,黯然道:“你……真的是這麼想?”他的手指握著茶盞的邊緣,因為用力微微有些泛白:“小雪,你真的會這麼大方嗎?”
但是,她不大方又能如何,米已成粥,人已經娶回來了。隻是,她生氣的是他竟然瞞著她,想起他曾經說過他不喜歡明月公主,看來他一直都是在說謊。
於是,她淡淡地說道:“既然娶回來了,你也好好對人家,不要讓她似我一般獨守空房。”說道這裏她的唇邊一絲苦笑,想起他說過他們不能圓房的原因是他不行,究竟行不行,恐怕他隻有自己最清楚。
看他垂眸久久不答,她又淡淡地說道:“我並非是一個強人所難的性子,不過是,我也想問個明白。那日,我讓錦蘇帶給你的話,你想的如何?”
那日,錦蘇來看她,她讓錦蘇給他帶一句話。他聽了,一言不發,她竟然是讓他考慮一下合離。
此時,看著她一副疏遠自己的模樣,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知道是我不對,你總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
她忍不住打斷他的話:“你已經有了新人,你和她愛慕了良久,終於如願以償。我和你雖然是夫妻,但是並沒有夫妻之實,所以我覺得我在你們倆中間很尷尬。我們合離,這樣對誰都好!”
他緊抿著薄唇,盯著她半響,方重重地說道:“合離,你這輩子都別想!”
她頓住,問道:“為什麼?”
他不說話,手伸過來覆在她的手上,用力緊緊地握住。
另一隻手撫摸她的麵頰,眸色深了深,又為她理了理鬢邊的發絲,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在我心裏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她愣了愣,似在揣摩他這句話,許久忍不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明月?”
他垂眸望著緊握在手中那白皙的小手,輕輕抬起貼在自己清瘦的臉上:“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怔了片刻,他抬眸望過來道:“每天,你要好好吃飯,按時吃藥……”
她張張嘴,卻沒有說出來什麼。
他起身,一襲紫衣在風中搖擺,和著風飄來一句:“我會再來看你!”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本來高大的身影,此時隻覺得很孤獨。
一連好幾天,他沒有再來,聽靜靜說也不在府裏。
隻是他下令命人在她住的後院,修了一道圍牆,和前院分開,還在外麵加了一隊的護衛日夜把守。
本來,她那寬大的前院騰給了明月,人家是公主自然要住的好一些。她還是覺得很委屈,明明自己是正室,有時忍不住想揍人。
有一天,她突然問起自己寶貝徒弟琉迦,忘憂穀在哪裏?
琉迦一臉茫然地道:“師父,你怎麼連自己的窩都忘了,那可是你的地盤!”
她撫額:“是,師父近日有些健忘!”
琉迦竟然一臉嫌棄地道:“你還沒有老呢,就如此健忘。”
她一掌開去:“膽子大了,竟敢說師父老!”
琉迦並不躲閃,那一掌打在身上並不疼,知道師父不會用力的。轉而笑道:“師父,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如何?”
本來,這些日子窩在這將軍府裏鬱悶極了,回去散散心也好。
於是她和琉迦悄悄商議如何溜出去,回忘憂穀。商量半天,決定帶著靜靜去,因為這小丫頭很會伺候人,習慣了。
於是,她留下一封信,帶著琉迦和靜靜,還有慕容富,那個小家夥自然不能丟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