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起來的時候,淩雪兒的精神似乎格外得好,之前一直病歪歪的,許久沒有這種精力充沛的感覺了。擁著被坐起身,枕邊那隻竹蜻蜓還在,隻是隱隱約約有一種熟悉的味道,愣愣地想了很久,是冷梅香。
這種味道是君毅身上特有的,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當靜靜進來時,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昨晚可有誰來過?”
靜靜的目光似乎有一些慌亂,她伸手服侍淩雪兒起床:“沒有,並沒有人來過。”
一看這丫頭的神色,淩雪兒已是猜到了幾分。雖然這丫頭對自己一直忠心耿耿,但是,她似乎更聽君毅的話。
心中已有眉目,並沒有再問。看來,他昨夜的確是來看過她,隻是自己一到晚間就昏昏沉沉的,睡得很深,以君毅的手段,不讓自己發現他,也是有可能的。
她下了床,洗過麵,接過靜靜遞過來的臉巾擦著,輕輕地說道:“如果,將軍來了,你告訴他我有話想同他談。”
靜靜心翼翼地望過來:“夫人,難道不打算回將軍府嗎?”
她卻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望著窗外晨起的景色,悠悠道:“這裏這麼美,還要回那裏幹什麼?”
“可是,將軍一直都是念著夫人的。”靜靜昨夜見將軍愁眉不展地交待自己每日要好好服侍夫人,知道將軍也是對夫人一片真心的。
看淩雪兒沉默著不說話,隻是緩緩地坐在銅鏡前,她便拿起梳子替夫人梳理著那一頭如瀑的發絲。
嘴裏卻是喃喃道:“聽說,那個明月公主進了咱們將軍府,將軍從未在她那裏過夜。說不定,將軍娶她做側室,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
淩雪兒聽了卻是一怔:“苦衷……”會有什麼苦衷?
那小丫頭見夫人聽進去了,又道:“是啊!靜靜是這樣認為的,夫人和將軍情深意厚,說不定是有什麼苦衷,方才娶了明月公主。”
淩雪兒仔細揣摩著,半響冷冷道:“有苦衷,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視我為夫人,卻為了迎娶公主,還竟然讓我搬到那個偏僻的角落,隻是為了給他的新迎娶的新人騰位子!”說到這裏,氣憤至極,一字一句地道:“那個將軍府,我不回去了,留給他和明月好好住吧!”
看著夫人越說越惱,靜靜立即住了口。
直到見到滿臉紅撲撲的慕容富,淩雪兒冷若冰霜的臉才緩緩地舒展開。
這個小家夥正在那裏拿隻小木劍,有模有樣地練著一套新教他的劍法。她走過去,抬手糾正了幾個姿勢:“嗯,這個地方要高一些,這裏要在向前一些……”
琉迦正喂著雲鶴,見了他們倆個一個教得仔細,一個學得認真,不由得插嘴道:“師父,你還沒有手把手教過我劍法呢?”
淩雪兒想想也是,收了這個徒弟有一段時間了,確實不曾仔細地傳授過他一招半式的,自己這個師父當的忒不盡職了。
於是,想了想:“有了,你的底子不錯,不用手把手的教。不如,這樣吧,藏書閣裏有好幾架子書籍,那些都是為師收藏的武術秘籍,你有空就去專研幾本。”
前幾日,她轉到藏書閣,看見裏麵滿滿的都是各種書籍,像是慕容雪收藏的各門各派的精湛秘籍,細細翻了幾本,還是不錯。如今,琉迦也不是外人,讓他自己邊看邊練習,也省了自己不少力。
“謝謝師父!”琉迦早就聽聞慕容雪收藏各大門派的武術秘籍,今日見師父親口應允,心下歡喜。
就開心地帶著兩隻雲鶴,去了藏書閣。淩雪兒也沒多想,由他一個人去了。
直到遠處一抹白色衣袍急急地跑來,淩雪兒看清來的人是大弟子宏清,他急急地稟道:“師父,有人闖入密室了!”
“嗯?密室……”淩雪兒蹙眉,不解地看著他,張張嘴,她的確不知道密室是什麼,因為她並不是正真的慕容雪。
當下,故作鎮定地說道:“嗯,宏清,你先別急,慢慢說來。”
衣袍輕擺,麵容俊朗的宏清先是微微愣了一下,轉而又一想,師父如此的鎮定,定是早已知道了,當下開口說道:“弟子正在雲水閣坐著,聽見密室的機關有人扳動,開始想著是師父前去那裏,又見師父在此地看慕容小弟練拳,所以急急前來回稟。”
雲水閣,淩雪兒知道那裏是整個忘憂穀機關的中心,在那裏有無數個設計巧妙的結構,可以觀察到穀中每個地方。她也是前幾日在自己的房間裏,一本記載著穀中各種事宜的小冊子裏看到的,大概是慕容雪記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