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兒這才心裏舒坦些,本來昨日他對自己霸道的態度,很是不滿。今日,見他陪自己吃早餐,氣已是消了一半,畢竟他是老大,這裏是他的地盤。
不像前世,自己是他的夫人,對他發發脾氣,耍耍性子,他都是讓著自己,對自己寵愛的很。又想起昨夜恍恍惚惚地做的那個夢,唇角緩緩地勾起,在夢裏他如從前那樣溫存地親吻著自己,體貼而溫馨。早上起來的時候,仿佛覺得枕邊都殘留著那熟悉的冷梅香。
君毅則是匆匆地下了閣樓,不出片刻,滴水閣中他手下的三員大將就被他指派出去了,走的一個不剩。特別是那個永遠都是笑若春風的鴻凱,被他派的遠遠的。如今看見他,覺得分外的礙眼。
眼下,整個滴水閣就剩下小錘子和淩雪兒,想起那抹靚麗的身影,他頓時眉頭舒展開來。對小錘子吩咐道:“以後的飯菜直接送到閣樓。”
小錘子戰戰兢兢地點著頭應著,腦中一頭霧水,想不明白閣主今日為何忽冷忽熱的,情緒更加陰晴不定,當下揣摩著如何做好每一頓飯,好在這裏繼續當差。畢竟,能在滴水閣當廚子是件很有麵子的事,聽雨閣的廚子不知道有多羨慕自己。
安排完這些,君毅緩步走回閣樓,想著此時那個小丫頭在做什麼,是不是文文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正好可以找個借口,問問她有哪裏看不懂的,他很樂意為她解答。
腦中呈現出,她用一副羨慕和崇拜地目光望著自己,那雙宛如秋水的眸子,還有那紅豔豔的雙唇,想到這裏,他的喉頭動了一下,那水嫩的唇瓣吻上去的味道,似甜甜的花蜜,讓人沉醉。
正當他滿腹欣喜地登上閣樓,看見那在心裏想念的人影,一臉恬靜地坐著,走近了,方才看見她正在用力的雕刻著什麼。
芊芊玉手握著一把小刀,正專心致誌地刻著。許是看書看累了,換換腦子刻些小玩意也好。
當下臉色和顏悅色地問道:“刻什麼呢?小刀鋒利,莫要弄傷了手指。”
淩雪兒拿著手裏的東西,衝他擺了擺:“好看嗎?”
他仔細一看,是一個用木頭雕的鯉魚,魚頭胖胖的,憨態可掬,魚尾剛剛雕刻了一半,雖然是個半成品,已經能看出活靈活現的模樣。
他點頭:“嗯,好看!”她的手就是巧,隻是又看了一會兒,這條魚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她卻是一臉開心的說道:“我昨日在鴻凱哥哥那裏,看到他刻了一個,就想也刻一個,送給他湊成一對兒,他看了肯定高興!”
他的臉登時垮了下來,兩團如墨的眼眸濃的化不開,鼻子裏“哼”了一聲,臉色陰沉的嚇人。
偏偏淩雪兒沒有看見,低著頭又說道:“一條魚孤零零的,兩條魚正好可以做個伴。”
他的清俊的臉上更陰沉了,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看,他一個挺好,沒有必要再多一個。”
她立刻表示反對:“成雙成對那才好呢!你沒有聽人說過好事成雙嗎?”低頭繼續擺弄著手裏的魚:“嗯,這裏再直一點,這個地方再粗一些就更好了。老大,你說對不對?”
沒有人答話,抬頭座椅空空,哪裏還有君毅的影子。她一臉懵懵地自言自語道:“咦?老大人呢?”
君毅忍者一肚子的火回到房間,這個淩雪兒,鴻凱都讓他支使到百裏之外了,她還有心思為他刻魚!還要成雙成對!
看來,鴻凱派去北夏國的時間太短了,應該讓他在那裏多呆些日子,一個月,一年,最好永遠別回來了。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隨手撈過來枕頭,無聊地扔到了床腳,側著身閉上眼靠在被子上。
過了許久,聽見門外有敲門聲,淩雪兒在喊著:“老大,你在裏麵嗎?”
他沒有吭聲,聽著她叫了兩聲,嘟囔著:“老大去哪裏了?”腳步走遠。
就這麼走了,他頓時又氣惱起來,就不會再叫兩聲,房門又沒有插上,就不會進來看一看。順手又抓起枕頭向床角扔去,不覺得解氣,又撿回來捶了兩拳。
淩雪兒一個人刻了一會兒魚,無聊起來,好好的不讓人出去,悶悶地坐在窗前,一低頭看見小錘子在下麵,對他招手道:“小錘子,姐在這裏。”
小錘子正用雙手捧著一盒糯糯的棗泥,他抬頭看見淩雪兒,咧著嘴答道:“雪兒姐,你在那裏幹什麼呢?”
淩雪兒眸中暗了暗,撅著嘴:“還能幹什麼,正在閉門思過。”頓了頓,看著那盒棗泥,眼裏亮了亮:“小錘子,你可是要做棗泥糕?姐和你一起做如何?”
小錘子立刻答應:“好啊!”一溜小跑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