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口答道:“我很領情!”
“既然領情,幹嘛對我板著個臉?”
待她靠近了,他的確很領情地伸出雙臂,環住了她的腰,凝神直直地注視著她。
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正要掙脫開,他的雙臂攬得更緊了,兩個人緊緊地貼著,像是要把她嬌小的身子鑲嵌進去。
她隻好仰著頭,迎著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神情威嚴地俯視著,緩緩地說道:“竟然敢對你的夫君立規矩!”
他語氣霸道地接著說:“那你就乖乖地聽著,在滴水閣我是你的老大,在這裏我是你的夫君。你最好是想想清楚,到底是誰該給誰立規矩!嗯?”
“我……嗚”她正想說話,唇已經被蓋住,後麵的話盡數咽了回去。
他吻的很猛,像狂風驟雨般,似在對她的懲罰,熱烈而霸道。
邊吻邊在她耳畔沙啞地說道:“乖,聽話,夫君會好好疼你的!”
她隻好閉上眼,沒有辦法,老大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花香撲鼻,一片靜好。
“轟”寂靜的穀中傳來一聲悶響,因為穀中有回音,異常的突兀。
他停下來,抬頭四處望了望,詫異地問道:“有人在炸你的忘憂穀?”
那聲音聽起來確實很震撼,像是什麼東西轟塌下來。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裏動土。
雖然這忘憂穀六十年來,她從未回來過,但是這裏是她名下的產業是不可變更的。
她聽了卻咬著唇,一言不發,敢來忘憂穀搗亂,長了幾個腦袋。頓時怒火衝天,一副要去找人拚命的樣子,近來正好手癢。
兩個人快步順著聲音尋了去。
穿過一片樹林,眼前是狼藉不堪的一堆,幾個粗大的柱子橫七豎八地躺著,濺起的塵土飛揚。看來方才是的動靜是屋頂倒下去的聲音。
淩雪兒本來是柳眉倒豎,蓄勢待發,此時霍然眼中的場景端端地紮入心中,腦中迅速浮現出六十年前,一座孤零零的木屋聳立的場景。
她愣了片刻,浮現出一抹淡紫色的身影,頎長而立,有著說不出來的孤寂。
眼中略微濕潤起來,她依稀記得六十年前,她的夫君李軍毅在這裏苦苦的等候,等候她能見他一麵。
心裏正沉浸在往日的心酸的回憶裏,卻見那堆木頭裏慢慢地爬出了兩個灰頭鼠臉的兩個人。
一陣風吹來,灰燼散了些,那兩個人站直了身子,相互攙扶著走到幹淨處。
一個男子說:“我的腰好像扭到了。”
一個女子則帶著哭音地說道:“我的腳也被壓到了,好疼。”
女的抱著男子的肩膀,一雙手黑乎乎的,在男子不幹不淨的衣袍上抓著。男子卻一點也不在意,任那小手在袍子上抓出點點的黑印,反而伸出手臂扶著她。
他半彎著腰,臉上汗水夾雜著灰燼,像團花臉貓,苦惱地說著:“怎麼辦?師父一會兒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