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起的灰燼漸漸落去,兩個狼狽不堪,從塵埃裏爬出的一男一女,這才看清眼前還站著兩個人。
男子一身淡紫色衣袍,溫潤儒雅,麵上淡淡的,並無表情,但是那與生俱來高高在上芝蘭玉樹的風姿,卻令身後飄揚的花海都黯然失色。
女的更是膚色如玉,黛眉如月,烏發如墨,宛如秋水的眼眸水灩灩的極其美貌,隻是俏臉上帶著溫怒,看似很生氣的樣子。
兩位宛如踏雲而來,衣袂翩然,堪堪的一對兒神仙眷侶。
待看見淩雪兒,兩個花貓臉同時抬手揉了揉眼睛,隨後兩個人似是反應過來,奔到淩雪兒麵前倒身就拜。
口裏喊到:“師祖在上,徒孫給您叩頭了。”
這番動靜大了一些,淩雪兒握著君毅的手後退了一步。“師祖……”
兩人慌忙解釋,態度恭敬:“師祖您跟那張畫像上的容貌不差分毫,師父說過這幾天您老人家會大駕光臨忘憂穀,沒有想到您這麼快就來了。”
淩雪兒這才細細地看去,難怪方才看著有些眼熟,原來是南宮劍和歐陽納月,歐陽納月此時臉上的麵紗已經摘掉,那雙眼睛淩雪兒還是記得的。
“你們的師父是琉迦?”
兩人頓時點頭。
那日在宋曉王宮外遇到的那對兒師兄妹,沒想到他們竟然是琉迦徒弟。
淩雪兒看了看眼前一堆亂七八糟的木頭,又望了望灰頭鼠臉的師兄妹,原來他們兩個當年燒毀的木屋是自己的家產。
當下板起臉,端起師祖的架子:“你們兩個,不好好聽你們師父的話,好好的一座木屋就被你們弄沒有了。”
南宮劍和歐陽納月聽了此言,本就緊張的樣子,又戰戰兢兢起來。
倒是君毅在一旁,覺得不過是一間木屋,忘憂穀家大業大這點小事不值當發火,就在一旁勸道:“好了,左右不過是一間屋子,再蓋一間即可。”
淩雪兒卻道:“那可是你的房子……”說到一半又止住了,想起他不記得這間木屋的事情。
君毅聽了彎了彎眉眼,心裏舒暢,還沒有成親呢,就資產共享了。
南宮劍腦子反應快,看著君毅的樣子,身份已猜測出個大概,立刻道:“師爺說的有道理,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新建的定然會比原先的好。”
“師爺……”君毅聽著很受用,霎時眉眼染滿笑意。“嗯,不錯!琉迦很會教徒弟,會說話。”
淩雪兒頓時無語,一兩句好聽話就被人收買了,老大何時變成耳根子這般的軟了,自從老大喜歡上自己,智商貌似一直不在線。
歐陽納月揉了兩把臉上的灰,小臉立刻清秀了不少,聽君毅誇獎,道:“師祖,師爺,師父他在穀中早已備下酒宴,隻等您二位大駕光臨。”
“嗯,很好!我和你們師祖正好也餓了。”君毅點頭,淩雪兒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覺得老大近來很接地氣,不再是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
忘憂穀內,繁花似錦的碧波池邊,琉迦正在專心致致地喂著兩隻雲鶴鳥。
皓皓似雪的發絲高高地束著,低垂著眼眸,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聽見動靜,頭也不抬,口裏問道:“是不是還沒有蓋好,隔著這麼遠,我都聽見塌了。蓋一間木屋就有這麼難嗎,你們兩個真是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