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可而止……”淩雪兒眯著眼眸,用不太清醒的腦子細細揣摩著。想著君毅那張俊臉,在上麵來幾拳解解悶氣,不行,要是毀了容怎麼辦?搖搖頭,還是狠不下心,下不去手。
納月飲著酒,也醉了了個七分八分的,暗暗腹語,看情景是兩個新婚之人鬧別扭了,師祖在借酒消愁。
書房裏,整整一下午,君毅都在看書,一本發黃的書。是一本記事年冊,書上詳細記載了六十年前北夏國的一段曆史。書頁中夾了一些便簽,上麵是一行行娟秀的字體。看著,看著,他漸漸眉頭蹙起。
許久,他方步出房間,屋外天空陰霾一片,仿佛是要下雨的樣子。
湖邊亭中,姐倆還在歡暢地聊著天。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天色已變,一場風雨即將來臨。
“納月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像你這年紀,人家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為何還沒有嫁出去呢?”
“不瞞姐姐說,我是很想嫁,可是……”納月垂了垂眼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嫁?這還不好辦,明兒個我讓人擬個帖子,送到各處名門世家的府上,就說我忘憂穀第三代女弟子招婿,還怕沒有人上門提親不成?”淩雪兒握著杯盞,一副紅娘附身的樣子,自己的後院正燃著火苗,還有閑情管別人的閑事!
“千萬別!師祖,我其實心裏已經有人了……”納月聽淩雪兒要為她招親,一時急了起來,腦子一機靈稱呼也換了回來。
“有人了!你這個鬼丫頭怎麼不早說?告訴師祖,是哪個,我到要看看哪個小子這麼有福氣,被我們納月看上了!”
納月不答話,已是羞紅了一張俏臉。
“怎的不說,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南宮那小子?那小子長得還不錯……”淩雪兒喝得混混僵僵的腦中想起,那日與宋曉初遇南宮劍和納月時的情景。
那天的月亮很圓,南宮劍衣袍飄飄,大有芝蘭玉樹之風範。俊男配佳人,是段好姻緣。當下心裏歡喜起來,隔著桌子拽住納月的手腕:“南宮那小子不錯,你要是願意,我來出麵提親。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況且他又是知根知底的,一處長大的。師兄與師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有比這個感情更深了!”
淩雪兒越說越興奮:“我看這喜事抓緊給辦了,我這忘憂穀也來個好事成雙!”
“師祖,你誤會了,我和師兄沒有哪個意思!”納月聽得一頭霧水,師祖竟然想到師兄那裏去了,忙紅著臉辯解道。
“嗯?不是南宮劍……”淩雪兒皺眉,鬆了納月雪白的腕子,難道是自己看錯了,抬手灌了一杯果酒,又是滿口的香甜。
“我們納月眼光高,看不上那小子。那你看上誰了?”
“……師祖,您別問了!”納月竟然不好意思起來,這個丫頭也有如此的時候。
“難道是……”淩雪兒雖然酒勁兒上頭,有點暈,但是借著酒勁兒猛地一個念頭閃過,笑了起來:“是我那個寶貝徒弟,你的師父……哈哈!”